吩咐完民事,李瑾转过话头说道:“军事方面,女真人纠缠不休,连战连捷,我看辽国已经无力再派大军来剿,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也不必着急出击,兄弟们辛苦了这么久,今年就让兄弟们安心过个年,只等明年开春,视辽国的反应,咱们再定下计较不迟。”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辽国方面,自然也派了探子,加上从不断难逃的百姓口中得到的消息,一加整合,不敢说事无巨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军事方面,有什么稍大一点的动作,却是万难逃过山寨的眼睛的。
许贯忠当下向李瑾通报道:“辽国方面,兵力确实有些捉襟见肘的意思。到目前为止,辽东大部分地区已经落入了女真人的手中,各地叛乱也是不断,今年更是烟尘四起,上京道安生儿、张高儿,中京道侯概,东京道霍六哥等等,各路大小叛乱无数。因此上,辽国不得不多次征募地方土豪和武勇充军,不过从实际效果来看,却是于事无补,将领的怯懦和指挥无方导致战斗的连连失利,不但不曾扭转败局,反而招致诸路武勇的聚众反抗。辽主如今已经无力整饬军纪,也选拔不出堪当重任的统帅。先是以萧奉先不知兵而委任张琳,继之以秦晋国王耶律淳素有人望,任为都元帅,付以东征事。”
“耶律延禧对他这位堂兄弟倒还真是信任,有了造反的嫌疑,还敢把军国大事都托付给他。”有这般疑惑的,可不止董才一人,也真不知道是耶律延禧用人不疑,还是耶律淳当真忠心耿耿。
许贯忠接着说道:“耶律淳上任之后,招募辽东饥民为兵,取报怨于女真之意,谓之‘怨军’,除了怨军,耶律淳手下还有一部分禁军和在燕云一带招募的民兵,如今正驻扎在卫州蒺藜山一带。不过,今早我才收到传来探报,近来怨军军心不稳,似有哗变之意。”
才成军没多久,却有哗变之虞,广惠有些不信,疑惑道:“哗变?”
“正是,听说,是怨军军备不齐,如今天气转冷,士卒又无御寒之衣,士卒心生不满,多有怨言。”
听许贯忠通报完情况,在座的头领立时议论起来。
“看来,这怨军怕不是找女真人报仇,而是要先向辽人讨债啊!”
“本来就是招募饥民为兵,还不把他们给喂饱了,要我说,这也是耶律淳自作自受。”
······
没注意几位头领的议论,李瑾却是翻开了许贯忠奉上的地图。地图上不光是山寨现在占据的土地,也将辽国和女真的态势包涵了进去,这一部分要简单许多,却也够用。这还是许贯忠花了大价钱从行商手中收买而来,又自己综合信报,多次修改才成的,可是花费了他不少的心血,虽然不敢说有多精细,了解敌我态势却是已经足够了。
看着李瑾翻开地图,许贯忠凑上前去,问道:“寨主想到什么了?”
李瑾指着地图,说道:“兄长请看,如今辽国辽阳、沈州一线已经在女真人手中,耶律淳的大营就在卫州,离得可不算远,怨军军心不稳的消息,咱们都知道了,女真人离他们可比咱们近,没道理不知道这个消息。”
“寨主是说,女真人会趁此机会再次出兵?”
“如果我是女真统帅,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许贯忠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说得也是,战机稍纵即逝,看样子胜负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好了,咱们现在在这里讨论此事也没多大意义,当前之势,咱们还是加紧练兵,只等开年之后,找机会出兵了,明年这个时候,希望兄弟们能坐在析津府的官衙里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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