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嫔算是对喻家有救命之恩的。
当时喻子年的娘亲说,恩人的情,我们定当偿还,做牛做马,不惜性命也会报答。
慧嫔当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她也就是个普通人,喻家的境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从没想过,要喻家人报什么恩。
可后来她入了宫,亲眼见到了那些险恶和心机。再后来,她生了儿子,看着自己孩子稚嫩天真的小脸,她倒是想起自己当年那份恩情来了。
皇后,谢贵妃,她的儿子,拿什么去和人家的儿子争?
莫说是要争了,能活下去,都不容易。
若是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安安稳稳,他需要后盾,需要力量。
而那个时候,她打听过,说喻家的儿子聪慧过人,在江南颇有名声。
慧嫔当时就觉得,上天没有将她的路全部堵死。
喻子年是个有才有智的人,是她能找到的唯一一个,可能在激流之中保全三皇子的人了。
喻子年从江南来到长安,这条路没有结束。
他的报恩之途,才刚刚拉开序幕。
他见识到了长安城内的波涛暗涌,也见识到了其他谋士的心机深重。
他自知自己没有办法让三皇子在长安立足,他没那个本事。
慧嫔说过,若是喻子年能力有限,她不求其他,只希望喻子年能在二皇子和四皇子之间,选一个正确的阵营。
为他们其中的一个卖命,然后,给三皇子续一条生路。
喻子年的手紧紧握着茶杯。
这是他最不想走的路,眼下看来,却似乎是他不得不走的路。
三皇子说:“你不必管我,我娘就是太多心了。我手里有兵权,还有叛乱的能力,怎么说也活得下来。”
喻子年却在想,怕的就是你手里有兵权。
还不如什么都没有,做个闲散王爷。
可那样的话,百里玦就不是百里玦了。他的心在沙场上,他的热血也该是洒在那里的。
喻子年叹了口气,他自己都还是个没什么用的人,又该如何当三殿下的依靠。
慧嫔那天旁敲侧击的跟他说过,姜世子似乎对他有意。
可他怎么可能……委身与他?
他当时支支吾吾的将这话题推了过去,就说自己会想办法让三殿下安稳的过下去。
可一告别慧嫔,便是长久的叹息。
说的是好听,可他哪有那个本事和资格啊。
夫渠又喝了好几日的药,脸色算是红润了些。
不只是为何,明明早就入了秋,这几天却又突然热了起来。
北宫楠早上出门的时候怕冷,穿的厚了些,现在简直是汗流浃背。
夫渠看他如坐针毡那个样子,腼腆的笑了笑:“若是实在热的话,去枫桥那儿冲个澡换身衣服吧。”
枫桥瞥了他一眼,意思是拒绝你。
北宫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必不必,也没有很热。再说了,你们都忍得了,我怎么就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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