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芙蕖——只想求长姐一件事,就算是帮我了最后一个心愿吧……”
“好,你说,你说!长姐什么都答应!”
“长姐,芙蕖……芙蕖还是想风风光光的嫁一回。我终究。还是做不到什么成全,终究——还是不想抱憾而终。”
“好,长姐去和阿楠说,长姐现在就去,让他明日便来娶你!你好好在这等着……”
她说完便紧紧的捏了捏夫渠的手,转身奔了出去。
芙蕖闭了眼,沉沉的睡了过去。她今日说了太多的话,流了太多的泪,现在……现在真的是没什么力气了。
她从前一直都在为别人而活,一直把自己放在最后。只有这一次……这最后一次,她想为自己活,想做一个眼里只有自己的自私的人。
蔺芷蘅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石阶上的枫桥。他背对着那扇门,浑身都在颤抖,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枫桥,现在没什么时间哭了,你跟我去北宫府……”
枫桥却只是呆滞的看着她,不知所措。
“走吧——”她哭着,话都要说不全了,“就了了她最后这一个心愿。”
枫桥来不及思索,也不需要思索,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北宫府不算远,二人连马车都顾不上叫,直接向着门外跑去。枫桥步子大,芷蘅在他身后费劲的跟着。
两人一路跑到北宫府,守门的小厮见是蔺家的少爷,便也没拦着。
可好不容易到了北宫楠的房门前,却被两个丫鬟拦住了。
“抱歉,少爷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都不肯见。”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夫渠的病。
“你去跟他说,就说——就说是蔺枫桥有要事相求!是我的话,他一定会见的,你去说啊!”
“蔺公子,不是奴婢不想帮你,可实在是……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少爷他……就连老爷夫人都不见,送饭的丫鬟们也都会被用花瓶什么的砸出来。你看我额角的伤还没好呢,眼下怎么敢去……”
枫桥没有再听她废话,一把甩开了那丫鬟大吼道“北宫楠!你给我滚出来!”
蔺芷蘅也冲上前去“阿楠!阿楠你在里面的对不对!你出来啊!”
“北宫楠!你再不出来我就踹烂你的房门你信不信!”
两个丫鬟却趴在地上死死抱住两人的脚,不让他们移动分毫。
“求二位贵人放我们少爷一条生路吧!不要再来扰他了!少爷为了你们蔺家二姑娘已经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了,你们于心何忍呐……”
另一个道“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夫人下了令的,说若是蔺家人来了的话……”
门吱呀一声开了。
那个平日里嬉笑无边的北宫楠,那个总是摇着折扇的北宫楠,那个风流倜傥潇洒从容的北宫楠。
此时却是一身的狼狈。
憔悴苍白的脸,干燥开裂的唇,宽松不整的衣衫,还有那具瘦弱到几乎虚脱的身体。
果真如那丫鬟所说的,他一直不吃不喝不睡,就这样折磨着自己。
“阿楠,蘅姐姐求你一件事……”腿边的丫鬟已经送松了手,她冲上前去抓住他的袖子,才发现他虚弱的吓人。
进去说吧,我有些头晕,站不住了。”
“别再这么折腾了,芙蕖若是知道了,心里也不会好受。”
“你们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吗?”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完全没了昔日的灵动跳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