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该察觉到的,轩辕珏早就从素问的表情中察觉到了。
“还不肯告诉本王吗?”轩辕珏直截了当地问道。
素问咬了咬牙,“奴婢不知……不知王爷说的什么!”
“不知?”轩辕珏突然俯身,卡住了素问的脖子,呵道:“即便你是晚儿最亲信的人,但若是你拿晚儿的性命开玩笑,本王也照样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素问惊出一身虚汗,轩辕珏发怒的样子她不是没有见过,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可怕的程度,虽然,素问心知,轩辕珏是为了自家小姐才会如此。
“王爷还是别为难奴婢了……是小姐不让奴婢说的!”素问委委屈屈地道出了缘由。
“嗯?”轩辕珏突然松开手放过了素问,重又坐到谢晚晴身旁,手指轻轻抚过谢晚晴的脸庞,“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素问捂着扑扑乱跳的心口,颤声道:“王爷,何不再等等……”再有半刻中,药性过了,小姐就会醒了。
听到素问这话,轩辕珏明显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他未再追问什么,只是安静地陪着谢晚晴,静静地等着。
他相信,他的晚儿,一定不会如此轻易地离开他。
外头,咸安郡主将崔文萧带到了花园里,崔文萧一路无精打采,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嘴里不停碎碎念着,也不知到底念的是什么。
“文萧,你老实告诉我,那枚染了毒的玉环,到底是谁给你的?”咸安郡主抓着崔文萧的双肩,苦口问道。
崔文萧只是默默掉着眼泪,怎么都不肯开口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来。
要她说什么呢?那是她最爱的人啊,要她怎么说出口?
崔文萧心中还存着挣扎,咸安郡主虽然着急,但此前谢晚晴曾嘱咐过她,此事万万急不得,一切当由文萧她自己解决,这段情伤,她是一定要经历的。
咸安郡主十分默契地将崔文萧带到了武安郡王离开时必经的小道,然后寻了个由头将崔文萧一个人留在了这里,实则是去与谢子安会和,二人一同藏身在暗处,时刻注意着崔文萧,怕的是崔文萧一旦与武安郡王起了争执,万一受到伤害,他们还能及时出现阻止。
谢晚晴把一切都算准了,也把一切都考虑到了,一切都是为了崔文萧,尽可能地将这桩事对崔文萧的伤害降到最低。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武安郡王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大概是正准备离开王府,那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叫人看了心颤。
崔文萧站在原地,抽噎了两下,抬眸看到武安郡王从她面前走过,路过崔文萧的时候,武安郡王脚步有过短暂的停顿,然而很快便擦身过去,如今谢晚晴已经咽了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只是,崔文萧还不甘心,几步追了上去,从身后拽住了武安郡王的衣袖,竭力隐忍着心中的悲伤,问道:“你说……你说,待晚儿成婚后,便来我崔家下聘,这话还作数吗?”
武安郡王嫌恶地皱了皱眉眉头,狠狠将自己的袍袖从崔文萧手中抽了出来,转身略带嘲讽道:“谢晚晴喜事变白事,你怎么还有心情想着要嫁人?那不是你一直挂在嘴边,最好的姐妹吗?”
“呵……”崔文萧悲戚地扯了扯唇,看到武安郡王一改往日柔情的神色,心已凉了半截儿。
“是你做的,对不对?”崔文萧问。
“切!”武安郡王不屑地挑了挑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是我做的?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说,晚儿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对不对?”
“你疯了吧?”武安郡王怒目圆睁,瞪着崔文萧,道:“是不是谢晚晴死了,你受的刺激太大,脑子也坏了?这种话是你随便说的吗?她死了,跟我有什么干系?我可是从头到尾,没有碰过她一根头发,连面都不曾见过!”
武安郡王几句话便把自己瞥得干干净净,崔文萧不死心地拽住他的胳膊,“可是,是你送我的那枚玉环……那玉环上的冷香,明明就有问题,是不是?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是不是?”
“你疯够了没有?”武安郡王黑着一张脸甩手道:“我当初赠你玉环,只觉得你我有缘,我诚心待你,想不到你竟如此揣度我的真心,当是我看错了人,我们终究不适合,就这样算了罢!”武安郡王借机将所有罪过都推向了崔文萧,他正愁如何甩了崔文萧,眼下崔文萧却送上了门来容他羞辱,他自是得意得很。
崔文萧被武安郡王那一推,整个人重心不稳,跌在了地上,武安郡王看都不看她一眼,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儿大家闺秀的风范,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得上我吗?”
武安郡王语气决绝,崔文萧失声哭了起来,藏于暗处的咸安郡主差点就控制不住要冲出去给那无耻之徒几个嘴巴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