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烨话罢,李长泰的脸色已然十分难看,没成想这事儿还与赵霁神医有关,他倒也曾听过他与CD王的事儿,这样也就罢了,竟还扯上了东海王。如今东海王大权在握,他是得罪不起的,也怕惹祸上身。
“李将军,赵霁神医性情一向古怪,若是他知晓了自家徒儿被调戏,还指不定会发起疯来,到时候闹起来,恐怕李公子就不知伤了一条胳膊的事儿了。”宇文拓继续添油加醋道。
王灏轻咳了一声,佯装惋惜蹙眉道:
“依我看,此事倒不如二位大人私下解决,不然李公子可就要受罪了。”
听着他们这些话,乐妤心中不禁噗嗤一笑,先是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动不得,其次是他们这是想要活活气死李长泰,让他咽下这个哑巴亏啊!
李崇年本来被伤了一只胳膊心中便有些怯怯的,此时听到他们这一人一语,便更是心悸。他扯了扯李长泰的衣角,小声道:
“爹,我看……还是算了吧!”
见此状,李长泰本来的自信已经动摇,他本以为今日自己会赢,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三个公子,且这些还都是得罪不起的。
李长泰自知已经理亏,但又碍于面子,只得斥责自己的儿子道:“你这个孽障!简直丢尽了李家的颜面!”
转而他向其余人解释道:
“老夫差一点听了这个孽障的话,真是糊涂啊!还望各位看在犬子已经伤了一只手臂的份上,不要将这件事闹到陛下与东海王之处。”
人尽皆知,晋惠帝为人痴呆,朝政都是放在东海王的手中,李长泰这不过是不想也不敢得罪东海王罢了。
“李将军客气了,我们从未想过要将此事闹大,而是李将军您方才口口声声说要告到陛下那儿的。”乐妤眉间轻蹙,看似有些担忧和无奈的模样。
李长泰倒吸了口凉气,笑容好生僵硬:
“乐小姐,那不过是误会罢了,误会罢了。”
“李将军,李公子是我打伤的,我自当会负责。”乐谟诚恳的上前一步作揖道。
见他靠近自己,李崇年被打得心有余悸,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李将军,犬子鲁莽,老夫罚他跪祠堂七日不得吃喝,再请洛阳名医为李公子诊治,还有将府上的千年灵芝送与令公子当作赔罪,如何?”乐广缓缓道,面上看不出喜怒。
其实乐广的官职高于李将军一个品级,往日李长泰见到他时也会毕恭毕敬,只是因着CD王之事李长泰才敢在他面前如此作为罢了。
“既然乐大人都这样说了,老夫也就不追究此事了。”既然乐广都找了台阶给他下,他岂能不下。
李长泰和李崇年连一口茶也未饮便出了府,此番到乐府不仅什么也没捞到,还吃了哑巴亏,他们自是愤恨不已,不过乐妤与乐谟心中却畅快得很。
“多谢三位仗义执言。”
乐谟向三人道谢。他此时才明白,自己原先真是太过冲动,这件事必然会在洛阳流传开的,可谁让那李崇年偏偏调戏的是他的小师妹,自己只伤他一只胳膊已算克制了。
“乐兄何需多言,你我兄弟自是不需在意这些的。”陈云烨洒脱的拍了拍乐谟的肩,笑道。
“是啊,见他们落荒而逃简直大快人心。”王灏虽是里头最斯文儒雅的,但其实亦是个喜欢惩恶扬善的主。
宇文拓朗声一笑,想到了个主意道:
“乐公子若想谢我们,不如就带我们参观参观这府邸,好让我们领略一番乐府的美景,如何?”
乐谟自然欣然同意了,乐广还将几人留下用晚膳。
秋初已至,卉嘉池已不复盛夏时的菡萏繁盛,没有了艳而不俗的荷花,却残留着清新淡雅的余香。
湖面浮萍正值翠绿,湖边本是青葱的树木却被已染上了浅浅的黄金色,叶在空中旋转若蝶最终浮于水面,燃尽生命最后一点色彩。
“妤妤,听闻你才回洛阳几个月,一切可还习惯?”陈云烨自来熟的问道。
乐妤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怎么叫的怎么亲切,就好像不是第一回见面一般。
“回家还有何不习惯的?”乐妤淡淡答道。
陈云烨第一次在女人这儿吃了瘪,宇文拓不禁笑着调侃道:
“哈哈哈,烨公子也有在女人那里吃瘪的时候……”
“是啊,云烨这样貌虽比不上叔宝,但在洛阳之中可也是备受欢迎的。”王灏与宇文拓相视一笑。
听到她们提到玠哥哥,她心中一悦,陈云烨固然是长得好看了些,但终究比不上玠哥哥。
陈云烨白了他们一眼,嬉皮笑脸的与乐妤套近乎:
“妤妤,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是何时吗?”
见他咧嘴一笑,她便回忆了一番从前的事,见他满怀希望的等着她的答复,她终于眸光一闪望向他,他开心的点点头,之后听到她的声音缓缓道:
“我们从前见过吗?”
好像听到了某人心碎的响声,一旁看热闹的三个人纷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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