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炼药师死前曾说过,密室内有一个机关,只要将凤玑印放上去,机关便会启动让密室自动毁灭。
”
他犹记得当年他与有了身孕的夫人遭人行刺,幸得遇上那位炼药师出手相救,方才保住了一家三口的性命,后来又机缘巧合,遇到了濒死的炼药师,他将凤玑印托付与他,并嘱咐道凤玑印关乎天下存亡,不得让它出现在世上。此外,他还将身上的地图给了乐广,告诉他地图上的路线便是通往凤玑印开启的密室,还嘱咐了他关于密室机关的一些秘密。炼药师死后,他便将凤玑印带回了府中,经过夫妇二人的商量方才做出了将凤玑印藏着书房密室的决定。两人还特地命人打造了密室隔间,并配以五把钥匙,若不以这五把钥匙开启,而是强行开启,那么密室便会自毁。
他原以为这件事会从此沉入湖底,不再在世上有任何涟漪,没想到这两年有些人竟然查到了当年的一些蛛丝马迹,而他们也似乎知道了凤玑印就在乐府。他怕有负恩人所托,也怕此事危机天下苍生,因而时常夜不能寐,现在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将凤玑印与那密室一同毁掉,以去后顾之忧。
乐妤上前去,拿起地图细细看了一会儿,红唇轻启道:
“若按照这地图上显示,密室应当就在洛阳城附近。”
“爹,此事太过危险,就交由我去做吧!”乐凯自动请缨。
“我随大哥一起。”
乐肇与乐凯面面相觑,两人相视一笑。
上一回乐妤到邺城取玉坠便花了一个月,还好乐谟已然派了人在暗中保护,可作为她们的兄长,他们自是难以推辞这些事,且他们亦不像再让弟妹去冒险了。
“大哥,你和二哥若是去了,必定会引人怀疑,此事还是交由我来办吧!”乐谟蹙眉道。
现在乐府已然被盯上,若是他们有什么动静,那么定然会引人质疑,且逸儿还在府中,需要顾全之事颇多。
乐广思量了一会儿,叹了声气,方才开口:“凯儿,你和肇儿皆不便去。”
“可是爹,此事太过危险,理应由我这个大哥去做。”乐凯的眼中充满了坚定的神色。
乐肇望了一眼乐凯,声音温润却带着坚定:“五妹前些日子独自去邺城,可谓凶险,现在这件事比玉坠之事还要危险,应当让我们两位兄长去做。”
乐广陷入了两难,他眉间轻蹙,此事确实是危险,在密室被摧毁之时他们便要从中逃出,这风险极大,少有不慎便会葬身于此,无论谁去他心中都是不忍的。
“二位兄长不如交由妹妹去做,妹妹不如几位哥哥有诸多约束,出入洛阳城也不是难事,”她朱唇一张一阖,清脆的声音在这密室之中响起:
“赵霁神医和青芜姐姐此时正在洛阳,不如我们现在便传出我旧疾复发的消息,让他们到府中就诊,过几日她们走时我便随他们一同离去,正好掩人耳目,爹爹与兄长不必担心。”
“妤儿这一提议不错,这方法正行得通,这一次我便正好找个随师傅师妹出城寻药材的由头,与妤儿一起找到密室。”乐谟听到乐妤的法子,唇边勾起一抹笑意道。
“爹爹,就让我和三哥去吧!如此便是最后的法子了。”乐妤挽着乐广的胳膊,望着他道:
“爹爹我们一定会全身而退的,您不必忧心。”
乐凯与乐肇自是坚持自己的决定,而乐谟与乐妤则是更同意后面的法子,良久后,乐广终是点头答应了乐妤,二位兄长自然也不得再说什么。
这天夜里便从乐府内传出了五小姐旧疾复发,赵霁神医与其关门弟子叶青芜连夜入府诊治的消息。
苍穹深蓝,星子粲然,庭院深深中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
赵霁神医急匆匆到了清心阁后,一掀帘子方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一甩衣袖摊坐在桌上,又气又无奈的抱怨道:
“这大半夜的,还以为小妤儿真患上了什么连谟儿都无能为力的重病,老夫这才匆匆忙忙的赶来,谁知竟是骗人的,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青芜自然知道自家师傅不过是耍耍脾气罢了,便淡笑劝道:
“师傅,方才师兄在马车上都说过了,到了乐府有要事相商,且若是妤儿有事,师兄又怎会是一副不急的模样?”
虽然乐谟是匆匆将他们带回府中的,可青芜却看出了他面上并没有很心急的模样,自然也猜到了乐妤定然没事。
“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是串通好了,来骗老头子我的,生生打搅了我的美梦,你们说吧,要怎么赔偿啊?”
没想到青芜早已猜到了此事,赵霁面子自是挂不住,只得昂头不听解释的模样。
“师傅,我们不是有意骗您的,只是一些事迫不得已。”乐谟垂眸道。
乐广正坐在圆桌边,咳了几声,声音有些沙哑道:“赵霁兄,此时请你前来确实是有要事相商。”
“哼,我不管,你们可是打搅了我的美梦!”赵霁抱臂无赖道。
乐妤从帘子后面掀开珠帘,手上托着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巧笑嫣然款款而来,待走至赵霁面前方才打开盒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赵霁师傅,本来寻您来就是想将这血芝送与您的,可如今您这般生气,想来也是不会收下了。”乐妤有些惋惜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