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离开医院,这时下起雨,他撑着雨伞,信步走在大街上,慕尼黑大街上人潮拥挤,绝大多数人的面孔上都充斥着迷茫和麻木,招工信息墙下挤满了伸头仰望的人,雨水打在他们脸上他们也完全不顾。乞丐随处可见,有的流浪汉带着家当直接睡在大街上,警察挥舞着警棍,追赶着犯罪青年。
大街上的这些人影响了希特勒心中的情绪,自从去法国签订凡尔赛条约回来之后,他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一直待在家里蜗居。
协约国最终决定山东权益交给日本,德国代表团的努力也完全没用,希特勒觉得对不起顾维钧这个朋友。
他们在巴黎城外纵马高歌,虽然出尽风头,但回国后却被兴登堡批评为“妄动、不稳重”,差点解除柏林团团长的职务,最后被兴登堡命令在家反省,兴登堡现在是军队总司令,威望甚高,军中一号人物。兴登堡的命令希特勒不得不听,他也就只好不参与柏林团军队事务以及国家政治事务。
希来梅公司和汉萨烟厂的经营情况也因为凡尔赛条约的签订导致出口利润减少,同时在国际上的融资合作等商业活动也陷入被动。
此时又逢姨妈生病,希特勒的心情一时跌入谷底。
脑海中乱想了很多,冒着雨在大街上胡乱走走,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走到一个电车车站,他就在车站的椅子上坐下,继续想事情。
车站里,一个男子抢了一个中年妇女的钱包就开始逃跑,中年妇女顿时追逐大叫起来,可是附近等车的人一个都没有上去帮助的意思。
希特勒瞬间被惊醒过来,想要上去追小偷,但小偷跑得太快了,而是熟悉地形,刚站起来小偷就跑到街角,消失在人海之中。
钱包被抢,中年妇女追不回来,只好蹲在地上哭泣起来,附近正在等车的乘客远离了这个妇女,当做没看见一样继续等电车,电车驶来,乘客们纷纷离开,没有一个人去关心那一位中年妇女。
“人情冷漠,已至如此了吗?”
希特勒的心脏如同遭受了重重一击,颓然的坐在凳子上,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姨妈对人这么好,还是有人骗,得了肺结核。
而流氓混混却在这个社会占据高位,掠夺大量财富。
德国,还有希望吗?
小雨开始下大起来,他的心情和天气一样阴暗低落,任凭大街上一辆辆电车驶过。
“先生,你没有五芬尼?”
坐在希特勒对面的乞丐打扰到他,这名乞丐穿着一身军装,头上戴着军帽,缺了一条腿,看来是一个伤残的退役军人。他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前面摆着一个盆子,盆子中只有几张纸币,最大的面额也不过十芬尼。
五芬尼?
主动找人要?而且还是一个军人乞丐,在人们的眼中,军人去乞讨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没有!”希特勒没好气地说道。
这名退役军人微笑着从他的乞讨盆中拿出五芬尼:“看你等了好久的车,忘记带钱了吧,雨一时间也停不了,赶快回家吧。”
暖意顿时蔓延,希特勒脸上露出微笑,把五芬尼放回乞讨盆中:“我只是在等人,我不等了。”
说完,起身就走,在大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一顶帽子后,回到了车站,给这名乞讨军人的盆中扔了五十马克。
“五十马克!”退役军人惊呆了,随后喜笑颜开,看了一眼希特勒,撑起拐杖站起来,握住希特勒的手:“感谢你。”
“我也是军人,军人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希特勒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是从所未有的高兴——突入巴黎、获得蓝马克斯勋章时也没有这么高兴!
“哦?你也是军人,我叫海德,慕尼黑人,原来是第二集团军的。”
“巧了,我以前也在第二集团军的23团当过兵。”希特勒笑道。
“我是72团,对了,马上就要吃晚饭了,你去我家吃晚饭吧,我曾经在72团当过一阵子炊事兵,我做的菜可是一流的,什么菜都会弄。”海德收起乞讨盆,拉起希特勒就走。
希特勒大笑道:“中国菜也会弄?我想吃中国菜。”
“怎么不会?我做的中国菜不比汉堡唐人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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