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的,密室的铁门被人在外面重重地撞了一下!看来是有人要冲进来!
于静潇异常欢喜,她刚刚虽然在木桩的钉子上割断了绑住右手的绳索,可左手以及双脚仍被牢牢绑在柱子上。
外面接二连三地响起了破门声,于静潇也用右手去拉扯捆住左手的绳索。
这时,满脸是血,面目狰狞的白景升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奋力向于静潇扑了过来!
当他再有两步,便要刺中于静潇时,窗外忽然激射进来一枚石子,不偏不倚地击在白景升持刀的手腕上。他手上的匕首登时掉落,而几乎同时的,他们头顶的炭盆突然翻掉,一盆的火炭悉数洒到了白景升的头上。
于静潇在电光火石间,似乎看到一个灰白的小身影从那断裂的火盆吊钩上窜回了白景升的后背。
白景升满头满脸都是火炭,烫得他厉声惨叫,并不住用手拍打自己的头发,一块火炭被他拍得直朝于静潇的头脸飞来。
她吓得尖叫一声,因手脚仍被捆在木桩上,而且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躲是躲不开了,她只能尽力扭过身子,下一秒,后背便是一阵剧烈的灼痛,疼得她惨叫一声。
她的叫声一起,门外似乎传来了含糊不清的喝骂。砸门的声音顿了一顿后,再度爆出一声轰然巨响,厚达四寸的精钢铁门被人从外边一脚踹开。
紧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门外一跃而入,掠到于静潇身边,随手扯了几下,便把她从绳索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于静潇浑浑噩噩地抬起头,望见扶住自己的人时,登时一惊,“师兄?”
破门而入并救下她的,确实是楚夜枭,只是他此刻却穿了一身衙役的军服。楚夜枭见于静潇认出自己,并未答话,只是压了压头上的帽檐。
于静潇立时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抢了一套军服,混在了一众衙役中。想通此节后,她便收了声。
从于静潇出言激怒白景升,到他扑上来刺杀于静潇,再到楚夜枭踹开铁门,这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多说也就三十秒。
此时十来个衙役已经陆陆续续的冲进来,将白景升半胁迫性的围在了中央。现在他虽已抖落了身上的碳火,却已给烫得灰头土脸,皮肤红肿起泡,只是一双眼睛在短暂的呆怔过后,又开始快速闪动起来,似乎在转瞬间已经平复了心绪,开始思量起了对策。
衙役们全数站好后,又有三个人相继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正是四王爷白煦。他后面跟着京兆尹以及一个精悍的中年男子。
白景升一看到他们三个,尤其是那个中年男人后,神情顿时垮塌,身体也开始不自觉的颤抖,显得摇摇欲坠。
白煦淡然自若地扫了一下密室中的情况后,向京兆尹说道:“这大宅里的恶奴,就烦劳黄大人带回府衙大牢暂押了。”
京兆尹赶忙躬身应了一声。
白煦的目光滑过神情委顿的白景升,落到那中年男人的脸上,“至于七弟,就请刘大人带回宫中,交给父皇复命了。想来刘大人刚刚也跟本王和黄大人一样听得清清楚楚。宁妃娘娘小产,八皇弟夭折,都与他脱不了干系。刘大人是父皇身边最信任的内臣,这件事交给刘大人去办,应是最稳妥不过。”
那中年男人也不多话,垂首应了一声,向门外招了招手,立时有两名精壮的便衣汉子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地架起白景升,走出了密室的铁门。
“至于郡主,想来今日受惊不小,就由本王亲自送回郡主府吧。”白煦这会儿才移过目光,望向面色苍白的于静潇,语气平和淡定又带了一分恰到好处的关切。
于静潇闻言抬头,与他的目光一触,便即分开。
“今日多谢四王爷和两位大人的救命之恩。那便劳烦王爷相送了。”
于静潇活动了一下被捆绑得僵硬的手足。白煦的贴身太监小谭子立刻很有眼力地迎了过来,搀她随着白煦向外走去,楚夜枭则低着头跟在他们的身后。
一路行来,于静潇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在宫中,而是一处陌生的大宅,只是那牢房密室,修得与从前庄妃宫中的那个十分相似罢了。
出了大门后,早有仆从备好了马车等在外边。于静潇提步上了马车后,白煦随后也坐了进来。
马车开动,白煦透过车窗向外瞟了一眼后,才一把拉过于静潇。
“给我看看背上的伤,烫得重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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