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堂皱了皱鼻子,闻到有一种令人作呕的药味透着绢格飘了进来,难不成那是要给她喝的药?
啊!不想喝。
想到自己受伤昏迷,肯定会令陈东忧心,既然醒了也就该让他知道。
金满堂想到这里,抬手敲了边上案几三下。
门外小姑娘一听到动静连忙推门入内察看,四目相对,二话不说立刻跑到外堂。
须臾后,陈东和龚若水一起入内探看,神色匆匆。
陈东的眼眸布满血丝,看到金满堂脸无血色、目光虚散时,冷凝的眼神更加阴沉,“满堂,你见怎样?”声音却是柔和。
龚若水在金满堂还没答话前,就已经往她手腕上铺了块薄绸,隔绸把脉。未几笑道:“小友不必担心,脉象稳定并没积瘀,满堂是福泽深厚。”
陈东白了他一眼,“龚爷你女儿撞一撞试试,怕你急得手指都不知道搁哪号脉。”
龚若水连呸三声,“我与人无尤,女儿怎么就会给人袭击了!如果将来你们把祸事引到我这儿来,我惹不起还躲不起?”
金满堂眨了眨眼,扯出抹笑问道:“这是叫明哲保身?”她对受伤一事看得很开,完全不喊痛,也不埋怨。
龚若水骂道:“死丫头别学你东哥嘴坏,瞧我给你药弄得比黄莲要苦。”却不是真骂,嘴上笑容满满。
这么一说,金满堂还真郁闷,瓮声问道:“这药味儿是熬我喝的?”
龚若水丢给她一个眼神,哼道:“这里只有一个病人。”
金满堂整张脸皱起来,“东哥,求蜜饯。”
陈东忙道:“我进城买。”
龚若水掏出折扇敲了他一下,“老夫这不是有么。”陈东一愣,怎么就忘了呢。
陈东又交待金满堂几句,才和龚若水出去,小姑娘给金满堂拉好被子后,道了声去厨房煎药也走了。
金满堂知道自己的伤没有大碍后,松了口气,可是脑袋还是晕眩的,撞得结结实实。她一心想进入空间看看,又怕兴奋过度会影响伤势的恢复,怕是亲者痛仇者快。
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好好休息,争取喝下一碗药后就能自由活动。
若水堂前,蝴蝶成群,姹紫嫣红。若水堂内,繁杂的药材味儿渗进了春天独有的花香味儿,就像一首好诗,十分有层次感。
龚若水很喜欢在春天的时候取来各种药材,一次十种来考陈东。他都能一一分辨,坏就坏在他熟悉各种药材,可惜学不会把脉。
二人闲聊几句,龚若水主动问起这件事。
陈东摆摆手,“龚爷还是不要理会繁俗之事,免得影响心情。”十八岁进宫做御医,二十年间几经险难,幸好得到贵人相助才能远离那朝不保夕的地方,他是完全不想龚若水卷入是是非非中去。
龚若水白他一眼,“那你整天来我这要药材?”
陈东马上窘了,“那稀奇的药材县里没得卖,可是这山头上有,无奈才请龚爷相助。”
龚若水自是不会为难他,笑道:“遇上用毒害人的诡诈之徒,行军打仗确实艰难,这个我又怎么会推敞。”顿了顿,又问:“当真不要我帮忙?府里头我还是有相熟之人,那黄家也不算什么。”
陈东脸上阴云渐散,带着几分鄙夷,哼道:“这小县城之事,何必惊动府里头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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