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天和我奶奶聊着天在厨屋里面忙活,我一个人抱着根骨头在厨屋门口啃。
这时就听院子门口有人说道:“我说你个死娃娃,又偷摸在这吃好吃的呢?也不给你师伯留一点?”
我顺着声音往外看,无欲和尚拎着一坛子酒进了院子。福生和江鑫跟在后面,手里拎了大包小包。看来,今年他们要在我们家过年了。
我爸妈生意忙,腊月二十六还没有回来。至于我妹妹,从小到大跟着我外公外婆,所以过年的时候,她几乎都是在我外公外婆家过。
中午饭吃的猪肉炖粉条,吃的那叫一个过瘾。刚刚吃了饭,根群叔就过来了。说是我爸过年要去外面谈生意,和我妈刚刚做飞机走了,给我们送了一万块钱,让我们自己去买年货。
我心说,等他想起来过年,估计都要过八月十五了。钱我奶奶不要,我奶奶不要我要,我揣着钱正好想想怎么花。
家里人多,天天乐呵呵的越来越越有年的味道。二十九那天,我突发奇想给黄院长打了个电话,问问无邪最近怎么样了。
黄院长说,无邪去外地了,估计过年回不来了。我放下电话和焱焱商量一下,去市里看看。一来看看无邪的妈妈,二来看看福利院的孩子们。
下午的时候,我和焱焱就开着电动三轮车去了镇上买些礼品。市里面的东西贵,我们这的便宜些。不是我扣门,而是要会过日子。
我们买了五十斤猪肉,其中十斤打成了肉馅,要不然黄院长他们忙不过来。另外买了五袋大米,两袋面粉,又给孩子们买了些棉衣棉裤。
我们把东西送到福利院,院长非要留我们吃饭,可是我们怕超市关门就借故离开了。至于我们为什么要去超市,是想去超市给无邪的妈妈买些礼品。大过年的,总不能空着手去。
我们买的东西很实在,十斤牛肉,两袋大米,一桶油。那些什么礼品盒我们压根没买,一点也不实惠。
无邪的妈妈姓吴,我们叫她吴阿姨,先前我们去过两次,也算相熟。我们到她家的时候是下午六点,冬天的天黑的早,六点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吴阿姨没有想到我们去,开门的时候,桌上摆着一碗面条。吴阿姨是个苦命的人,丈夫曾经是市里建设局的局长,因为贪污受贿进了监狱。她一个人拉扯无邪并不容易,烧烤摆地摊,她什么都干,就只是为了活着。
我们永远无法理解一个母亲的坚韧不拔,她的肩膀似乎可以为我们扛得住天下。
无邪不在,让这个简单的家,更显的清冷。我们临时决定留下来,帮吴阿姨包一顿饺子。
这一折腾,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我们才出发回家。走夜路是个很考胆量的事情,你想一想周围静悄悄的,伸手不见五指,那黑暗之中是鬼是神谁又知道?
好死不死的电动三轮车开到半道,还他妈的没有电了!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焱焱坐在车厢里面睡着了,我不忍心打扰她,就一个人慢慢的推着电动三轮车往家走。结果下坡的时候没有控制住,电动三轮车像疯了一般直接冲进了悬崖底下。
我倒是不担心焱焱,她是桃树精反正摔不死。我担心的是我怎么办?现在连唯一能保护我的人都摔没影了,我咋办啊?
路上不是太黑,就是看不太远,头顶的月亮像癫痫病犯了一样,一会明一会暗。我走着走着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觉得路不对呢?
我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黑灯瞎火也看不见参照物,我想我可能迷路了!在山道上迷路,那和见鬼一样恐怖。如果在迷路的山道上再遇见鬼,简直说没有办法活了!
我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就感觉周围不对劲。太静了,静的就像死了一般,连点风声都没有。
我不信这个邪,这大冬天的没有小动物出现我信,可是要说连一丝风声都没有,还真是没有人信。
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忽然,耳边响起了呲啦呲啦的声音,这声音就要撕布发出的声响,短促而响亮,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突兀。
零零星星的火光突然从不远处跳跃出来,散发着幽幽的蓝光。我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是想多了。我读过书的,知道这是鬼火!就是死后尸体散发的磷粉在空气中燃烧而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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