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舅爷从黄德禄家出来,我心中虽然有满腹的疑问,但看着舅爷一脸凝重的表情,我也没多问。
回到家,舅爷匆匆给我母亲打了一个招呼后,就带我向五十多里外的无定山赶去。
我们到了无定山下的柳村时,天色已经黑了。舅爷带着我找到了村里一户他曾经帮忙治过病的农户家中休息了下来。
农户家里就一老头,佝偻着背,行动不便,全身各个关节都是畸形,一看就是风湿造成的。
对我们的到来老头显得非常热情,虽然生活困顿,但仍是杀鸡、炖肉的款待我们,还一个劲的感谢舅爷的治疗让他的病好了很多。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就在舅爷和我准备出发时,老头突然对着舅爷说道:“陈师傅,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天坑中的那条蛇而来,我在这儿住了大半辈子,见过不少来这捉那蛇的人,但几乎都是又来无回,你们可一定要小心啊!”
一听老头的话,我心中早有的猜想更加得到了肯定。舅爷从黄疤脸那儿弄来了“媚蛇”一定是想借此捕蛇,可究竟是什么蛇让人如此谈之色变,这蛇又能解了大头父亲身上的毒?
舅爷对白发苍苍的老头说了一些宽慰、感激的话后,又带着我出发了。
到了巍峨的无定山脚下,沿着一条难辨路径的林中小道,我和舅爷花了小半天的功夫,终于满身大汗的爬到了山顶上。
一到山顶,习习凉风瞬间吹走了浑身的辛热。一副壮阔的景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远处层峦叠嶂的高耸山峰逶迤而来,在我的前方合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形状的天坑。
从山顶往下看去,幽深的天坑里雾气弥漫、底部林木繁盛,天坑从上往下越变越小,到了最底端就只剩下簸萁大的一个石眼,酷似一个酒漏斗。
“这天坑名叫酒漏斗,那眼直通地底的石穴中有一条冥蛇。”舅爷坐在地上慢慢说道。
“就是那深居地底,以幽冥寒气而食,奇寒奇毒的冥蛇。”我吃惊的说道,这蛇在《拾遗录》蛇篇中也有记载。
“嗯”舅爷对我的回答赞赏的点了点头。
“可这冥蛇只对驱寒除湿,治疗风湿、筋络顽疾有奇效,并没有解毒的功效啊!”我不由的疑惑的问道。
“捉这冥蛇不是为了解毒,只是让它去做个打手,只是要可惜这媚蛇了。”舅爷说着取出了装有媚蛇的木箱子,一脸惋惜的说道。
“用蛇做打手”我心中一阵咋舌。
“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舅爷抬头看了看,这时烈日当空,正值正午的时候。
天坑里的冷气与山顶的热浪交汇,形成对流产生了一股微风,吹向天坑底部。舅爷带我走到了一个顺风口,从木箱里取出了“媚蛇”。
我第一次近距离的仔细观看这媚蛇:白色无鳞的蛇身上隐隐有些淡金色花纹,头尾一般粗细,看起来就像是一根加粗到饭碗粗细擀面杖,嘴奇大无比就像一个布口袋,眼睛却很小泛着红光,瘫在地上如同死肉一样几乎没有什么行动能力。
因为靠的有些近,即使站在上风处,没一会儿媚蛇散发出的催情腻香就让我面红耳赤了,为了不出丑我连忙退后了几步。
只见舅爷屏住呼吸,掏出一个小瓶,往媚蛇身上抹了好一些细小的淡褐色粉末。
“舅爷,您刚才抹的是什么呢!”舅爷带着我藏在一个隐秘的暗处后,我好奇的问道。
“蟾酥!”
蟾酥是蟾蜍身上取出的白色毒液烘干后得来的,有极强麻醉性,而舅爷的蟾酥都是从十年以上的蟾蜍身上采集而来,药性浓烈可想而知。
我正准备问为什么要在媚蛇身上抹蟾酥时,舅爷突然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我赶紧抬头向天坑里看去,只见天坑底部树枝晃动,齐腰深的茅草纷纷向两旁倒伏,有一个什么东西正极速的在向天坑顶部爬上来。
眨眼功夫那东西已经到了天坑的上半部分,虽然因为有草木的遮挡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怪物,但视力出众的我发现那些倒伏的茅草上居然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要知道这时正是中午,气温非常高,即使是放上一块冰块也不能让茅草马上结霜,我不由的猜测到,难道是那身具奇寒的冥蛇出来了。
我用手指了指天坑里的动静,向舅爷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舅爷肯定的点了点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