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洛殇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当时,司徒静雨折磨她的时候,他在哪里?
洛殇不怪他将权力交给司徒静雨,但她怨他为何在她饱受痛苦的时候偏偏还不肯放过她的家人,是她还的债还不够多吗?还是在他看来,她所有的伤和身不由己都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她也能够承受的起?
他现在的追问,在洛殇看来都不过是在她的伤口又撒一把盐渍,给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和心又加一道深痕。
仅此而已。
冷邵玉摩梭着那条显眼的红疤,心疼的看着,沉重的呼吸,他说:“如果不是这样,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肯开口?”
他皱眉,温情的眼此刻复杂深邃。“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她抬起眼眸,望着他。但就算是在冷傲的眼中,还是被男人捕捉到了那一缕的哀伤,听她自嘲着说:“晋王是想施展您那高高在上的权威来可怜我吗?”
男人沉了轮廓如刀削的脸,耀眼的黑眸,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淡然如显薄情,静默时冷峻如冰。
他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才说:“你知道我是想关心你。”
“关心吗?”洛殇痴痴的笑着。“到底是关心还是你那自私霸道的占有欲?晋王比任何人都清楚。”
男人的脸色一点点暗沉,洛殇总是能随时随地的点燃他的怒火,就算他怎么隐忍还是能被她不饶人的话一次次激怒。
“洛殇……”冷邵玉打断她的话。“我是你的夫君,你的事我该知道。”
“我的夫君就是要让我活的绝望,害死我的家人。是吗?冷邵玉,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的夫君?”
“你非要这么倔强吗?洛殇。”他知道她有骨气,但非要揪着这件事一辈子吗?
看着她满怀埋怨的眼睛,冷邵玉没再开口,给她披上被子,遮盖住她赤裸的身子后,转身穿好衣服下了床,他站在床边看着她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然后才离开。
洛殇攥着被子,泪无声滑落……
秋夜太漫长,随着那瑟瑟的凉风,直到天亮。
梳妆台前,洛殇静静的看着铜镜里那张似乎早已不像自己的脸,她发愣之际,只听得门外丫鬟心喜的合不上嘴巴的说:“王妃,您看谁来了。”
洛殇放下手里的象牙玉梳,渐渐起了身,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来的急切,直到那人出现在门口时,洛殇冷漠的神情才有缓和。
那女人一见到她,忙扑过来,也不顾身份的紧抱住她,嘴里唤着那声“王妃”。
半响,她才擦了擦脸上的泪,忍不住惊喜的笑容探出头看她,睁大了眼睛有些失望的问:“王妃,您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见洛殇迷离不知的眼睛,她嘟起了嘴巴,一字一句道:“奴婢是小竹啊,那个后庭时的丫头。”
“就是那个您曾经救下的人……”小竹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不停的解释,生怕洛殇真的会忘了自己。
洛殇莞尔笑了笑。“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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