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女人继续轻轻垂泣。
俩人都没睡,饭也不吃,吃个毛?我吓饱了,她也气饱了。
就这样,香菱跟我打起了冷战。
这是我跟她成亲以来,第一次打冷战。
半夜,将手伸进她衣服里的时候,女人抬腿踹我一脚,直接将棉被掖紧,一条缝隙也不留。
任凭我怎么用力,也没有撬开。
我整整叹了一晚的气。
第二天早上醒来,伸手一摸,旁边空了,香菱不知去向。
我吓出一身的冷汗,奶奶的,不会真的寻短见吧?赶紧找。
于是,穿衣服下炕,冲出院子,发现娘跟保姆在一块摘菜。
“娘,见香菱了没有?”
娘说:“没有,香菱好像出去了。”
“她啥表情?哭没哭,嚎没嚎?”
娘说:“啥表情也没有,你啥意思,俩人吵嘴了?”
我说了声:“没有。”抬脚跨出家门,一口气冲上大街。
一路追一路打听,最后还是在仙台山大酒店的门口瞅到了她。
香菱站在酒店门口,就那么瞅着八楼的窗户。
那窗户正是翠花的套房,昨天,她就是在那儿把我俩捉贱在床的。
女人一动不动,身体像个浮雕。
“这地方初九一定来过不止一次,一定跟翠花在这儿搞了无数回。瞒着俺,骗了俺,不知道他俩在客房里说了多少悄悄话……心变了。”香菱在自言自语。
明白了,她在找证据,寻找我跟翠花留下的所有证据。
她想瞅瞅,为啥一对贱男女,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猫狗,还在一直干那些猫狗事儿。
这酒店香菱来过不少回,本就是我们自家开的。
可她没有在总统套房里跟自己男人搞过。
翠花在她的领地上,抱着她的男人,躺在用她家钱修建的豪华酒店套房里,亲她男人的嘴巴,抱她男人的身体。俩人都不知道猫狗了多久。
自己真傻……。
“为啥俺能忍那么长时间?为啥没有跟初九在自家的酒店里搞过一次?机会都被翠花抢走了。”
她在那儿自言自语,我吓得在后面不敢上前。
只要不寻死,爱咋着骂咋着骂吧,反正不会掉块肉。
那酒店真好,窗帘子都是真丝面料,地上是高档皮革,墙壁上是进口壁纸,炕不是炕,是席梦思,上面都是弹簧。
“初九不是睡不惯弹簧床吗?不是就喜欢家里硬邦邦的土炕吗?原来是喜欢跟翠花一起睡席梦思,俺就该着睡土炕……。”
香菱在酒店的门前站了很久,没离开,也不进去,把酒店的服务生跟经理吓得不轻。
还以为董事长夫人在检查工作嘞,打个盹也不敢。
一个小时以后,女人才离开,没回家,直接奔向的小学校的后面。
小学校的后面是一座公寓楼,居住的是仙台山的外来工,很多外来工在这儿落户了,成为了仙台山的居民。
也有很多工人租房子住,全家搬到这儿,给仙台山打工,成为了杨家的员工。
从前这儿不是楼,也没房子,而是村子里的共用打麦场。
打麦场不见了,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遮天蔽日。
下面就是打麦场的根基,旁边的池塘也被填充了。
第一次跟初九接吻,就是在这儿。被男人摸,也是在这儿。
十五年前,就在香菱走出大山,被人贩子拐走的前一晚,她就在这儿失去了少女的初吻。
我的大嘴将女孩的初唇催开了。
她也第一次品尝到被男人抚摸的滋味,神魂荡漾,腾云驾雾。发誓非要嫁给初九哥做媳妇不可。
翠花的第一次,也是在这儿给初九的,俩人从水塘里出来,一脑袋扎进了麦秸垛。
现在,证据没有了,被学校跟摩天大楼掩盖了,被岁月的长久消磨了。
忽然,她的心理产生了一股恨意,当初自己为啥要选择离开?
红霞姐能不能跟初九过,管俺屁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正是自己的离开,给了翠花机会,初九那一颗心也是肉长的?那经得住女人的身子去勾搭?
两个人从水塘里爬出来,麦秸垛一钻,女人的身体立刻就把初九给融化成水了。
或许从那时候起,男人的心就彻底被勾走了。
俺的好老公,俺的初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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