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了大半年的时间,臣是真的喜欢上这种生活了,您可以派敬德去啊,他脸黑腰粗的,到了那里一定无人敢反抗。”饶是李元吉已经提前说出了话,程知节还是委婉的拒绝了。
李元吉很想让他滚蛋,一辈子待在家里不准出门,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甚至险些说出来。
但仔细一想,这样岂不是太便宜这货了?脑筋不禁一转,继续道:“这趟你去,只要结果能让朕满意,回来后朕便如了你的意!”
程知节努了努嘴,李元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也的确不能再拒绝了。
以往是有些情面在里面,可情面也不能一个劲儿的挥霍。
况且上次那事,也基本把以往的情面挥霍的差不多了,再拒绝的话,恐怕不是自保,而是自寻死路了。
就此脱离朝廷,那是不可能的,李元吉不会同意,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开。
心中暗叹了口气,刚才做完恶人大半年,这转眼又要做一回恶人了。
自己好像就跟恶人这两个字离不开关系了。
“那咱可说好了,这次回来之后,我在朝廷里担任个闲职,就是那种什么心也不用操,每天打个卡上班,喝茶聊天等下班的那种。”
“朝廷可不养闲人!记得带着你家二小子。”李元吉没好气的说了句。
程知节走了,笑中带着一丝苦涩,似是有说不出的苦衷。
狗屁的苦衷,这货摆明了就是想明哲保身,能够让武则天都没有下手对付的家伙,又岂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作为唯一一个善始善终的唐朝大将,程知节内在的智慧,可是比表现出来的高了不止一个等级的。
智商不低的程知节,自然不难看出自己的意图。
如果在这件事情上敢放水的话,后果可就不是他能承受的了。
相反,若是能完美的完成这次的事情,所得到的的好处,也绝非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
利益与危险并存,程知节知道该怎么去抉择。
……
“完了……完了……”郑家嫡子郑奇满脸焦急的回到家中,甚至顾不上手中没有完成的事情。
“何事如此慌张?”郑善果皱了皱眉,今日因身体不适,所以便没有去衙门,瞅着自己三子如此慌张的回来,毫无世家嫡子的模样,不由得有些生气。
“父亲,朝廷要对咱们动手了。”郑奇可做不到老爷子那般淡定,急忙的说着。
“什么?”郑善果一惊,连忙站了起来,淡定什么的都是假的,假的……
“是镇北,镇北那边出事了。”
“镇北能出什么事?”郑善果愣了下,世家有世家的尊严,就算是做一些坏事,表面上也会掩饰一下,而若不是大的问题,皇上又怎么可能直接撕破脸面?况且,镇北的事又不是自己一家的事情,难道要向除了王家以外的所有世家开战吗?
“确切的说,咱们是被那帮蠢货给连累了。镇北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还不清楚,但是外面都传言今日皇上就镇北的事情特意召开了内阁会议,据说是死了一百多个学子,皇上龙颜大怒,以下令三司推事,程知节亲率一千禁卫北上镇州处理此事,所有参与之人,皆要重罚。”郑奇将在外面听到的一些风声说了出来,具体的细节并不知道,但大体是不会有错的。
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隐瞒,内阁会议结束之后,很快便传遍了整座长安城。
有欢呼的,也有皱眉的,各种各样的反应,反正除了当事人,大家都是本着一副看热闹的姿态在评论这件事情。
“死了一百多人?”郑善果也大吃一惊。
一百多人,这可不是小事。
如果是普通人,如果在别的地方,如果因为别的原因,那还稍微好一些。
可镇北是什么地方?皇上起家的地方,自然不能容忍这么乱。
可好端端的镇北,为何会死了一百多学子呢?
阴谋?
不太像,李元吉怕是也不敢这么做,万一走漏了风声,对皇帝的声望打击还是很大的。
“快去查一查,看镇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饶是见惯了大世面的郑善果,此刻也是坐不住了。
异样的科举,短时间内断送了世家培养嫡系的渠道,而世家赖以生存的政治施压,也随着朝廷的精简人员而断去了手脚,精简人员,裁掉的就是以世家为主的势力。
而李元吉又手握天下军权,齐军的威名依旧在大唐荡漾着,借助大旱疯狂的收敛着民间的爱戴,饶是几大世家联起手来,现在也无法跟李元吉掰手腕。
半年不到的功夫,世家的手脚便被李元吉给硬生生的砍掉了,若是这次再给他留下什么把柄,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可恶,这才刚刚起步,就被他给发现了么?……”懊恼的郑善果,郁闷的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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