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车上,很安静。两个人各怀心事,都没有开口说话。
苏沫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算今天不在这里碰到韩若微,改天她也会制造偶遇。
不让她看到她出狱,怎么能逼得韩若微方寸大乱呢。
不过,今天当着陆景炎的面重提爷爷的事,苏沫也有些担心,偏过头看了眼男人开车的侧脸,唇瓣紧紧的抿着,很是专注的模样,陆景炎和他爷爷感情很好,爷爷惨死,他怎么可能不难过。
苏沫心头忽然涌上一阵窒息,顿时觉得又闷又热,抬手将车窗按下了一条缝。
风灌进来一下觉得好了很多,陆景炎却是立刻关上:“你现在还不能吹风!”
苏沫现在还不到两个月,按传统的说法,一百天内都要忌风,忌冷。
她想解释爷爷的事,但终是没有说出口,当时是韩若微踩到她裙子没错,可也是她慌乱之下不小心推了爷爷。
这始终是她心上的一道伤,无法原谅自己。
陆景炎送苏沫回家后一路跟着她上楼,要进卧室的时候,苏沫转身,仰起脸,神色有些防备的看着他:“还有事吗?”
他看了她一会儿,才低低道:“我看看孩子。”
“孩子不在卧室。”苏沫挡在门口,显然是不打算让他进去。
“沫沫,我知道不是你!”陆景炎抬手抚着她的脸,微微摩擦,淡淡的道:“所以,爷爷的事,你不必内疚!”
她刚才和韩若微说话时他注意到她的表情,提到爷爷的时候,她整个人充满着攻击性。
他知道她要做什么,他不拦着,甚至会帮她,可他不愿她背上害死爷爷这个十字架锁,太沉重,会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快乐。
苏沫的眼神很平静,并没有因为陆景炎的话而如释负重,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你错了,是我,是我推爷爷下楼的,不然我为什么当庭认罪,陆景炎,是我害死爷爷!”
苏沫说完要进房间,却被陆景炎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苏沫被他的怀抱勒的有些窒息:“陆景炎,你松手!”
“沫沫,对不起!”然后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早点休息,我去看看孩子。”
苏沫站在那,看着陆景炎略显慌乱的背影,心头如细软的沙,落如雨下。
该说对不起的是她,不是吗?
从始至终都是她都以为付出最多的那个是她,可是现在想来,自己有多可笑,她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苏沫回到房间,洗了澡,躺在柔软的床上,没有开灯,外面有月光照进来,像水一样,静静的,她靠着床头,手里捏着那条项链。
紧紧的握着,刻了字的吊坠扎的手心疼,但是再疼,也比不上心疼。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指到十的时候,苏沫从床上起来,该给小六六抱回来喂奶了,陆景炎这个时候应该走了吧。
苏沫轻轻的推开房门,陆景炎的身影赫然撞进她的视线。
苏沫在家里穿了睡衣,因为晚上要睡觉,所以并没有穿内衣,这会看陆景炎在,连忙的往后退。
穿着拖鞋,退的时候拖鞋被地毯勾了下,就这样毫无防备的一下坐在地上。
地毯很厚,其实并不疼,但苏沫觉得囧的厉害,正要从地上爬起来回卧室的时候,陆景炎已经站到她面前,伸手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怎么还是这样不小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