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晖猛然发现,温天罡苍老的脸上,竟然流下来两行浊泪。
齐晖本身也是个重感情的人,兄弟分离,那种痛苦他深有体会,他又想起了小虎。
南云已降下了冬雨,北国的那片森林早该风雪弥漫了吧?
兄弟,你躺在那片冰冷的雪地中,会不会冷?
咱的爹娘你别担心,等凤鸣新村建好,我一定说服咱的爹娘搬来和我一起住,养老送终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齐晖陷入沉思,不知不觉走神,突然他本能的感到心头一紧,不好!
温天罡又发动了攻击。
齐晖想也不想,双脚跺地,望海台上坚硬的青石板被他一脚踏碎,身体腾空而起的同时,五行真气布满全身。
“砰!”
饶是齐晖躲闪迅速,肩膀上也是狠狠地挨了一掌,齐晖顿时气血翻涌,一口淤血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但是温天罡也没好到哪儿去,齐晖腾空后撤的同时,足可一脚裂石的右脚也狠狠的踢在温天罡的腰胯之上。
那股巨大的冲力迫使齐晖倒飞出去,狠狠地砸在陈恪行以前居住的简易铁皮屋上,铁皮屋轰然倒塌。
温天罡也如同断线的风筝向后飞去,啪的一声,望海台的栏杆被他一撞而断。
他的身体已经飘出望海台,但是他不慌不忙,左脚勾住崖壁完好的栏杆,身体在空中荡了一圈,重新回到望海台上。
如同飞鸟飘逸,端的潇洒无比。
两个人电光火石间的短兵相接,出手都不遗余力,恨不能一招就将对方置于死地。
但是交手之间,双方的高下已有定论,齐晖嘴吐鲜血,温天罡却毫发无损。
不过虽然经过了两次交锋,温天罡还是有所顾忌,不敢对齐晖痛下杀手。
齐晖的反应、反击趋于完美,在他的两次偷袭之下,却没有仓皇溃败。
温天罡轻轻咦了一声,脸上更显凝重。
齐晖擦去嘴角的血丝,悠闲的晃了晃脖子,笑着开口。
“现在海峡两岸已经通航,你就没想过去寻找你大哥?你们兄弟曾为国家做出过贡献,如果他回来,国家绝不会亏待他。”
温天罡掸了掸裤子上的泥土,看了一眼刚才被齐晖踩碎的石板,道:
“前几年到有这样的心思,也托人去那边打听过,但是都杳无音信,我已百岁高龄,早已死心。”
温天罡无比落寞的摇着头,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温天虎大他十五岁,如果还在人世,应该一百一十六岁,但是他直觉的感到,大哥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齐晖则是若有所思。
温天罡活了一百多岁,人生八十古来稀,能活到这个年龄,也不容易。
特别是他依旧身手敏捷,齐晖自忖,如果他在壮年,刚才哪一掌定会让自己全身经脉尽断。
齐晖恨恨说道:“还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一万年,你本来是国家的功臣,应该受到人民的尊重,但却为虎作伥,纵容教导温家成为社会的祸害,我真不知道是应该尊重你还是鄙视你。”
温天罡扭了扭腰胯,刚才齐晖那一下也不轻快,他桀桀笑道:
“小子你别乱说,我这几年虽然一直蛰伏在家中,但是温兆豪他们的那些事,我却一点儿也没插手,并且我连家传的功夫都没教他们。”
齐晖当让不相信他的话,针锋相对道:“那温铃儿是怎么回事?”
温兆豪哑然,冷哼一声低头沉思。
来而不往非礼也。
要论偷袭,老子的手段也不会差过你。
齐晖乘机猛地窜出,身形如丛林野豹,十米的距离瞬间跃过,挥出一拳直击温天罡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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