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唐耀南,可不知道现场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倒是最后的那声惨叫让他心里一哆嗦。
唐耀南急忙又对着电话“喂”了几声,电话里面毫无反应,他脸色阴沉,嘴角气的直哆嗦。
不过听儿子说打他的是个外乡人,却让他放心不少。
南云政坛这段时间波诡云谲,人人自危,这个时候实在不宜节外生枝。
但是儿子被打这件事情,绝不能等闲视之。
因为这不只是儿子被打破相那么简单,而且还关乎到他的官威。
这段时间官面上已经有风闻,他唐耀南开始夹着尾巴做人。
如果连儿子被打这件事都不能摆平,今后谁还肯听他的政令?
唐耀南皱着眉头仔细思索,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才是万全之策呢!
秘书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刚才的对话他听的清清楚楚,他轻声询问道:
“唐市长,要不我去处理一下?”
唐耀南稳了稳心神,又换上一副成竹在胸的稳重表情,皱着眉点点头说道:
“宗涛你记住,要秉公办事,如果兴邦不占理,就给人家赔情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兴邦是受害者,也绝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
唐耀南道貌岸然的吩咐着秘书,最后一句话说的却是杀气腾腾。
宗涛跟随他多年,自会明白他的意思。
官场文化多是正话反说、含糊不清,全凭听者自己去领会,宗涛身为秘书,当然知道如何正确把握领导的意图。
一个优秀的秘书,首先得是领导肚子中的蛔虫。
只有这样,才能得到领导的欢心。
也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铺平晋升的道路。
所以,宗涛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位顶头上司的心机。
唐耀南外表风度优雅,被称为南云官场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但其实他内心睚眦必报,在春申城素以手段刚硬著称。
春申城这几年大规模的开展旧城改造,有多少建筑,被他大手一挥推倒。
因为拆迁补偿的问题,有多少群众接连上访,但都被他采用各种手段强硬压下。
春申城群众苦不堪言,坊间人送绰号唐一推!
这并不只是单指拆建,而是有很多美貌的女下属,也被他大手一挥,通通推到。
如果谁要是得罪了这位唐一推,下场绝对会无比惨淡。
而现在他最看重的独苗被人破相,宗涛身为秘书,自然能够感同身受的知道他心中愤怒。
他也更清楚,这正是自己表现的机会。
身为秘书只有设身处地的分担领导的忧烦,才能够得到上司的重视。
宗涛冷哼一声,故作气愤说道:
“唐市长,您别担心,一个外地佬而已,我从警察局找几个靠的住人,先把打兴邦的人带到警察局再说。”
唐耀南满意的点点头。
只要到了警察局,一个外地人还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斗殴,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到时候随便给他按个罪名,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只要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引发群众的议论,这种小事放到南云的大盘子上,根本不值得一提。
玛德,敢打我唐耀南的儿子,断你生死我做不到,但让你生不如死,老子自信有这样的本事。
“宗涛,我已经和组织部门打过招呼了,等时机一成熟,就给你选个好的区县去独挡一面。”
唐耀南突然出人意料的一句话,让宗涛顿时喜出望外,以至感激涕零。
这么多年像个孙子一样鞍前马后,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不就是等待这一天?
一个秘书权势再大,也只是依附在大树上的一根青藤,离开了这颗大树,狗屁都不是。
只有自己主政一方,才算是自己仕途的真正开始。
这是每一个秘书的为官轨迹,也是宗涛执着的梦想。
宗涛急忙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向唐耀南保证道:
“唐市长你放心,这种小事我很轻松就处理妥当。”
“嗯,你去吧!”
唐耀南挥挥手,最后深有含义地说道:“好好干,我唐耀南从不亏待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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