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鸿林旁边站着的那个不到四十岁的男人对苏星晖道:“苏星晖,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你居然敢如此放肆?”
苏星晖满不在乎的说:“不就是你们江城市政府的副市长吗?又不是我们上俊县的副县长,好像管不着我吧?请问一下,你又是谁?”
那人气得险些笑了出来,原来是个屁也不懂的愣头青啊,真以为江城市的副市长管不了他这个上俊县的干部?他冷笑着说:“我是江城市招商办的主任邢修和。”
苏星晖道:“原来是邢主任啊,我说你们这做事也太不地道了吧?我们上俊县的客人,你们这在机场截走了,算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啊?”
邢修和冷笑着说:“我给你一个说法?我用得着给你说法吗?你算是哪根葱?”
苏星晖道:“我当然不算是哪根葱,听邢主任的意思,邢主任想必算得上一根葱了!”
邢修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跟猪肝一样,涨得通红,他戟指苏星晖道:“你,你,你……”
苏星晖道:“咦,邢修和同志,你怎么学起葛市长说话了?难道你也突然结巴了?”
苏星晖的话实在是太阴损了,陆小雅又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就连邢修和身后那些招商办的小年轻都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程瀚怒喝一声道:“苏星晖,是谁给你的胆子这么侮辱两位领导的?”
苏星晖正色道:“程副主任,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是你们先做错了事,说错了话,那么就不要怪别人侮辱你们了!”
葛鸿林道:“别跟这小子耍嘴皮子了,叫酒店的保安来,把他赶出去。”
侯光弼开口了:“葛市长,这是我的一个晚辈,年轻气盛了点,说话有点没分寸,不过呢,赶出去就没必要了吧?难道你还能跟一个晚辈计较?”
侯光弼这一开口,这件事情的性质立刻就变得没那么严重了,好像是一个玩笑一样,这样,葛鸿林当然就不可能揪住这件事情不放了,他如果再提这件事情,不但显得气量狭小,还得罪了侯光弼,没听人家说吗?苏星晖是他的晚辈呢。
葛鸿林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道:“既然侯老先生发了话,此事就到此为止吧。侯老先生,时间不早了,请您跟我们一起下去用餐吧。”
侯光弼道:“葛市长,你们先下去吧,我们还有几句话要说,马上就下来。”
葛鸿林也是无法可想,他点了点头道:“好的,那我们先下去了。”
葛鸿林带着招商办一帮子人,出去了,侯达礼把门给关上了,关上门之后,侯光弼笑道:“苏先生,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好!”
苏星晖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样子道:“侯老先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侯光弼摇头道:“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苏先生,我对国内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不过一个镇长跟一个省城的副市长比起来,地位应该差距很大吧?你刚才那样跟他说话,就真不怕?”
苏星晖道:“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要讲道理的,不能光讲身份地位的差距,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有道理,跟谁说话我都不用怕。”
侯光弼含笑看着苏星晖,其实,他也知道,苏星晖肯定也是有所凭仗,要不然也不敢跟一位身份地位比他高这么多的人这么说话,可是苏星晖刚才跟葛鸿林说话时候那种不卑不亢的样子,真的是让他欣赏不已。
以侯光弼的身份,他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见过多少大人物,大人物的晚辈他当然也见过不少,那些人都被称作是年轻才俊,可是这些年轻才俊,在他看来,没一个比得上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的。
苏星晖先后把葛鸿林、邢修和、程瀚三个人说得哑口无言,可是那三个位高权重的人却只能用自己的身份压人,跟苏星晖比起来,高下立判。
看到苏星晖英姿勃发的样子,侯光弼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舌战群儒的诸葛亮,又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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