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天开车走的是江堤,整个清阳市都在长江边上,江堤上也是有公路的,走江堤也是能够直接到清西县的,而且比普通的公路车少。
既然他们此去清西县是为了调查江堤工程的事情,那他们自然也就要从江堤上走了。
说不定这一次从江堤上走,还能发现点什么东西呢。
这个年代的车本来就不多,江堤上更少,而苏星晖他们走得这么早,江堤上就更看不到什么车了。
出了清阳市区之后,苏星晖放慢了车速,他是在观察江堤上的路面情况,江堤上的路面路况不是太好,破损的地方不少,有的地方甚至有脚盆大的坑,苏星晖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基本上就有了底。
这条江堤重修了不到两年时间,江堤上的车流量又不算太大,这路面能坏成这样,这质量可想而知了。
不过江堤上一路都有堤防管理段的护堤员住的房屋,苏星晖也不便下车观察,以免打草惊蛇。
车开出了清阳市区三四十公里了,苏星晖才觑了一个空当,离护堤员住的房屋有一百多米的地方,把车停住了,他在车前面的一个坑里拿了几块水泥块,放到了车的后备箱里,准备带回去做个质量鉴定。
把水泥块放到了后备箱里,苏星晖仔细看了看坑里,他根本就没看到有钢筋,倒是看到了竹条,这让他一下子出离愤怒了,这些人也太无耻了吧,把个江堤修成这个样子,这能顶得住大水吗?
苏星晖又和章斌一起走到堤脚,在那里观察护坡石,正在观察的时候,一个人从一百多米外的护堤房屋走了过来,老远就喊了起来:“喂,我说你们是干嘛的啊?在那里鬼鬼崇崇的。”
苏星晖用新河县的方言叫了起来:“我们找地方撒尿呢。”
那人走了过来,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看苏星晖和章斌,苏星晖和章斌爬上了堤面,他掏出一盒香烟,笑嘻嘻的抽出一根递给了那个护堤员道:“老哥,挺辛苦的啊。”
那个护堤员一听苏星晖说的是新河方言,又看到苏星晖的车是清阳车牌,他的神情放松了一些,他接过那根烟道:“要撒尿可以到那边的树林里撒。”
苏星晖点头道:“已经撒完了,那老哥你忙着啊,我们走了。”
苏星晖跟护堤员告了别,便跟章斌一起上车走了。
开出了一段路,章斌道:“星晖,你行啊,连清阳话都会说。”
苏星晖道:“我说的是新河话,跟清阳话差不多,新河县就在我们上俊县对面,他们的话我听得多了,我说的新河话,新河人都听不出来。”
章斌感慨道:“咱们这一趟来的,就跟搞地下工作一样了。”
苏星晖道:“章斌,你可得做好思想准备,咱们这一次,就得跟搞地下工作一样,他们连栽赃陷害的手段都用出来了,把姜师兄都给拘留了,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要是咱们稍微松懈了一点,弄不好就得栽在这里。”
章斌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他用力点了点头,不过他的眼神更加坚定了。
这一路上,为了不引起怀疑,苏星晖再没下车,早上八点多钟,苏星晖的车就开到了清西县,从堤上下到县城之后,苏星晖打量了一下清西县城。
这清西县城的城建工作搞得还算不错,至少比两三年前的上俊县城要强得多,县城里甚至有八层以上的楼房,这在九十年代,算是相当不错了,从这也可以看出,清西县的经济还是相当可以的。
这也不奇怪,清西县在清阳市的最西头,平原丘陵和岗地各占一半,跟上俊县的自然环境有相似之处,岗地主要在县城西边,平原丘陵在县城东边。
清西县的岗地各种矿产资源很丰富,开发得也比较早,这对他们的经济是一个非常大的促进,他们的GD也就仅次于现在的上俊,比峪林市其它县区都要强。
矿产资源多,清西县的矿老板也就多,县城也就很繁华,苏星晖问了一下路边的行人,便把车开到了一家招待所门口。
这家招待所名叫为民招待所,曾经是一家国营招待所,不过现在已经承包出去了,苏星晖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这家招待所就是姜朝阳出事前住的招待所。
苏星晖把车停在了门口,便跟章斌一起进了招待所,一进招待所的大门,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笑着迎了上来道:“两位是要住招待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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