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晖知道凌安国的意思,他是怕自己错误的估计了这条公路的造价。
苏星晖微笑道:“这笔资金我还是有把握筹集到的,不过不可能是无偿的,肯定还是需要县里来偿还的,但是可以分期进行,比如说用十年的时间来偿还。”
凌安国大喜,如果能把这笔钱用十年的时间来偿还的话,那对县里的财政压力就小多了,每年勒勒裤腰带就出来了,而且,道路修好了,对县里的经济也是一个很大的促进啊。
凌安国点头道:“那是当然,小苏,只要你能够筹集到这笔资金,你就是昌山全县人民的大恩人呐!”
苏星晖摇头道:“凌县长,我不需要昌山人民把我当成大恩人,我的信条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既然我现在是昌山县的干部,我做这些事情就是应该的。”
凌安国兴奋异常的搓着手道:“这太好了,这太好了!”
凌安国是个黑脸膛,皮肤粗糙,骨节粗大,特别是他的双手,手指上都有着深深的皴裂,他搓起手的样子,像极了一位老农,不过他这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倒让苏星晖看得顺眼些。
苏星晖道:“凌县长,我还有个要求。”
凌安国道:“小苏,只要你能把这条路修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苏星晖道:“公路修好之后,要严格控制那些超载的石料车通行。”
提到这个话题,凌安国一下子沉默起来了,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其实,昌山县到峪林市的那条公路,是十几年前修的,昌山县对这条公路非常看重,一直把它维护保养得很好,这条公路的路况一直很不错。
可是近几年来,随着峪林市的经济发展越来越迅速,峪林市的基础建设越来越多,对石料的需求越来越大,石料的价格当然也是水涨船高,现在一吨的价格已经涨到了近十元。
石料价格这么高,昌山县的采石场也就越来越多,这些采石场大都分布在昌山县城以北的几个乡镇,因为这几个乡镇离峪林市比较近,运费成本比较低。
而为了多赚钱,这些采石场往外拖石料的货车个个都超载,本来只能拉几吨的货车,拉个一二十吨都是常事,这种超载的货车,不但容易出交通事故,也把好好的公路给压得坑坑洼洼。
说心里话,凌安国对这些超载的货车也是深恶痛绝,可是,有时候他也没办法啊。
这些采石场好歹一家一年也能给县里交个几万块钱,几十家加起来,贡献的财政收入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可以称得上县里的支柱产业之一了。
二来,这些采石场都是有背景的,其中有不少都是县领导的亲属开的,不少县领导在采石场里是有股份的。
如果凌安国这样做了,那就等于是得罪了许多人。
现在的采石场虽然工艺落后,而且昌山运输不方便,但是一家采石场一年生产销售个十万吨左右的石料还是可以的,纯利润怎么也有个二三十万,分到每个股东手里,一年也有几万,这在这个时代的昌山县,算是非常高的收入了。
俗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纵算凌安国是个正直的官员,可是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他还是心里犯嘀咕的。
苏星晖微笑道:“凌县长,就是这个条件,如果不能答应,那修路的事情就当我没说,要不然这条路好不容易花一年时间修好了,不到一个月就被超载的货车给压坏了,这是何苦来哉?”
凌安国心里也说,是啊,一条要花一年时间才能修好的路,修好不到一个月时间,就被压坏了,这是何苦来哉?
凌安国也知道,苏星晖不是昌山人,他现在难道很需要在昌山县的政绩吗?他这几年的政绩已经够辉煌了,他在省里又有着无比强大的背景,他就算在昌山混两年日子,资历熬够了,他想要提拔也是顺理成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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