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晖打了个哈哈道:“那要看田县长有何贵干了,不是有句歌词吗?朋友来了有好酒!”
苏星晖省略了后面一句,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不过,田晓鹏自然听得出被苏星晖省略的那层意思,他也不以为忤,微微一笑道:“我倒是想跟苏县长喝几杯酒呢。”
苏星晖暗自警惕,这一次跟田晓鹏见面,他觉得田晓鹏更难对付了。
田晓鹏跟他之间可以说是仇深似海,可是他这次来居然能跟个没事人一样的主动上门拜访,自己刺了他几句,他也毫无反应,跟自己一直言笑晏晏,这份深沉,让苏星晖觉得有些可怕。
不过田晓鹏一直以礼相待,苏星晖如果一直用话刺他,倒显得小气了,他便也是微微一笑道:“田县长要喝酒那很容易啊,待会儿自然有公务接待,我很愿意陪田县长喝几杯。”
田晓鹏点头道:“那就一言为定,我一向听说苏县长是海量,所以想要见识见识,不过你别误会,我可不是跟你拼酒,我酒量一般,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多喝几杯就得趴下了。”
苏星晖道:“行,我不跟你拼酒,免得让别人说我欺负人。不过,田县长,你究竟有何贵干?”
田晓鹏道:“说实话,我是来向你请教的。”
苏星晖道:“田县长想请教什么?”
田晓鹏道:“当然是向你请教如何搞经济啊。”
苏星晖哈哈大笑道:“田县长可真会说笑话啊,你一个堂堂京城大学经管系的高材生,怎么会想到找我这个江城大学中文系的毕业生来请教如何搞经济呢?这说出去岂不是好笑?”
田晓鹏面色如常的说:“我这可不是笑话,我是真心向你请教的。那一次在上俊县的经历,给了我很大的教训,我发现我虽然在大学学的是经济,可只是纸上谈兵,在如何发展经济上,我跟你还有很大的差距啊!”
苏星晖收起了笑容道:“田县长是认真的?”
田晓鹏点头道:“我当然是认真的,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我一定要把这个县长当好,我既然当了黄丘县的县长,就有责任有义务带着全县人民把经济搞上去,不过我心里实在没什么底,苏县长这一年多来在昌山县干得风生水起,所以我才来向你请教,看看怎么把黄丘县的经济搞上去。”
看着田晓鹏那张无比真诚的脸,苏星晖的心里不禁有些打鼓,如果说田晓鹏转了性,他是万万不肯相信的,他对田晓鹏的本性了解得太清楚了,而且他现在见到田晓鹏,看得出他的气质越来越阴郁,这个人越来越可怕了,他是不可能会转性的。
那么田晓鹏今天来拜访他,究竟是打着什么鬼主意呢?难道他真的是来请教自己的?
不过这也并不稀奇,在发展经济上,哪怕田晓鹏是京城大学经管系的高材生,苏星晖也无比自信能够甩他几条街,田晓鹏经过那一次重挫之后,只要他不傻,都得承认这一点。
田晓鹏想要东山再起,也是需要政绩的,来到黄丘这地方,一个山区县,他想要在短期内把黄丘的经济发展起来,确实是要仰仗苏星晖的,他来向苏星晖取经,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田晓鹏真的是善意的吗?这个苏星晖还是不相信,田晓鹏如果真的是想干出政绩,在县长这个位置上再爬起来,他完全可以挑一个基础和自然条件都更好一些的县,苏星晖相信沈重天的叔叔还是有这个能耐的,可是他偏偏要到黄丘县来,跟苏星晖呆在一起,他没有什么想法苏星晖是不相信的。
那么,田晓鹏要向自己请教,这件事情该怎么应对呢?
沉吟片刻,苏星晖便做出了决定,他要请教,那自己就倾囊相授,哪怕田晓鹏把自己的本事全学走了又如何?
田晓鹏现在是黄丘县的县长,黄丘县是个大县,有五十多万人,那里也是个贫困县,穷得叮当响,自己把本事教给田晓鹏,只要田晓鹏还想干出政绩,就得按他的来,那么这对黄丘县的老百姓就是一件大好事了。
哪怕田晓鹏因此干出了政绩,进步了,那又如何?哪怕他对苏星晖使出明枪暗箭又如何?苏星晖一点儿也不怕他,他能够击败田晓鹏一次,就能击败他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无数次。
苏星晖相信,只要他再击败田晓鹏一两次,他就将就此沉沦,因为到时候年龄已经不是他的优势,时间也不站在他那一边了,而且他屡战屡败,谁还会尽力培养他呢?
想到这里,苏星晖微笑道:“可以,田县长想要知道些什么,可以尽管问,我一定不会藏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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