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苏星晖,他就释然了,如果是其他人,他弄不好还以为这人是想哗众取宠,可是苏星晖本来就是这个想法的首倡者,他拔得这个头筹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是他又有些好奇,好像两三年前于老对他提起苏星晖的名字的时候,他还只是个镇长,怎么现在都当上县长了?他是不是那种火箭干部呢?
有一天他遇上顾山民,就跟顾山民提起了苏星晖,因为顾山民是前任湖东省委书记,又是于老的女婿,他肯定很了解苏星晖了。
没想到他一提起苏星晖,顾山民便说,他本来是想把苏星晖调到自己身边工作的,但是苏星晖却拒绝了,顾山民还一副异常惋惜的样子。
这让南总理更加好奇了,顾山民现在是书记处书记,能够到他身边工作,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而且到这里来工作,也绝对是一条终南捷径,苏星晖为什么会拒绝呢?
南总理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顾山民便说起了苏星晖喜欢在基层工作的性格,他还说起了五年多以前苏星晖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时候,就放弃了江城的优越条件,主动回到家乡的一个乡村工作的事情。
那次于老跟南总理虽然讲过苏星晖的事情,不过那次由于时间所限,南总理也没跟于老说太多话,因此他对苏星晖还并不是太了解,只是在心里记住了这个名字,现在听顾山民说起了苏星晖的事情,他格外好奇,便让顾山民详细说一下。
顾山民当然知道,这对苏星晖来说是一个好机会,他就好好的把苏星晖做过的一些事情给南总理讲了一遍。
哪怕是对南总理这样的人来说,苏星晖的事迹也足够传奇了,他听得津津有味,一直听了半个多小时,由于日程安排,这才结束,去参加另一个活动去了。
不过他听顾山民说苏星晖过年要到京城来拜年,他便说等苏星晖到京城了,他想和苏星晖见一面。
这才有了今天苏星晖和南总理的见面。
南总理现在见到了苏星晖,他感觉到,顾山民果然所言不虚,这个年轻的县长,气度果然不凡,极是沉稳,看来是能成大器的人才。
南总理微笑道:“苏星晖同志,你现在是崇津县长?”
苏星晖点头道:“对,不过我去年年底调到崇津县担任的代县长,年后还要经过选举呢,这个县长当不当得上还不好说。”
南总理道:“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苏星晖道:“我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不过人的思想是最难控制的,我也得罪了不少人,会发生什么事情,谁说得准呢?”
南总理点了点头,对基层选举的弊端,他又何尝不清楚?那些人大代表,名义上是人民的代表,可是大多数人大代表都是干部,他们真的能够代表人民的利益吗?
以苏星晖在崇津县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取消农业税和提留统筹这件大事,他一定是非常得民心的,可是得民心能不能得到人大代表的票呢?那可不一定。
要改革就得得罪人,这一点南总理这个坚定的改革派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自己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不知道多少人巴不得他去死。
听了苏星晖的话,南总理不由得对他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不过事关选举,南总理也不好跟苏星晖多说什么,他问道:“苏星晖同志,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苏星晖道:“我今年七月满二十七岁。”
南总理都不由得惊叹了,他知道苏星晖很年轻,可是他也没有想到苏星晖竟然这么年轻,二十六岁当县长,在现在这个体制下,简直是个奇迹,偏偏他还干得这么出色,给个县长都嫌不够啊。
南总理说:“苏星晖同志,你知不知道你们崇津县是全国第一个全面取消农业税和提留统筹的县?”
苏星晖道:“在来京城之前,我还不知道,不过在见到顾书记之后,我才知道了。”
南总理道:“这么说,你不是为了要抢这个全国第一的名头而这么快宣布全面取消农业税和提留统筹的?”
苏星晖道:“南总理,我并不是一个好出风头的人,我也并不觉得在这个上面抢一个全国第一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所以,这真的只是个巧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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