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北城眉头微不可查的轻皱了一下,眉目染上几分难懂的异色,不过一瞬,便又变的越发的冷峻漠然,“卯时一刻便将所有人都叫起来,半刻不得耽误,明日也是一样。”
“是。”莫凌本想多问两句,可在瞥见阎北城冷峻的侧脸之时,便再也问不出了,只得应下。
“你也去休息,莫耽误了明日的事情。”阎北城见莫凌仍是不走,便随口一说,直至莫凌走远,他仍是一人独立在屋内,眸中神色深深,看不出分毫所想。
……
陌上花知南鹤是个聪明人,多半会猜测她怕南鹤派人来杀人灭口,定然以为她今日会百般防备,所以不会派人来,待几日后她放松了警惕后,在来刺杀。
因此,陌上花这一夜倒是睡的格外的安稳。
待第二日一大早,秦雅来伺候她起床梳洗,果然道:“王妃您料想的果然不错,昨晚确实没什么大动静。”
顿了顿,她话音一转,“不过,奴婢怕旁的杂碎会按耐不住,便多安排了几个可靠的人在屋内悄悄守着,后半夜换班的时候,果然抓住了个企图不轨的婢女,王妃,您要不要瞧瞧?”
“瞧,自然是要瞧瞧的,不然怎么让她背后的主子知道知道。”陌上花眸中划过一抹细微厉色,如花唇瓣微挑,似嘲非嘲。
“是。”秦雅闻言,放下手中竹篦,下去朝门口的小厮低声吩咐了两句。
不多时,一个婢女便被两个小厮押了进来。
那婢女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开口,“奴婢,奴婢见过王妃。”
秦雅见婢女这样子,便不接哼了一声,低声唾道:“既然敢做这等吃里扒外的事,何苦怕成这样,如今可什么都还没受呢,待会儿可不是要厥过去。”
声音虽小,但还是清晰的传入了婢女耳中,她身子便抖的更厉害了。
陌上花的手腕多狠,府中谁人不知,她眼下怎能不怕。
陌上花在梳妆台前坐的端端正正,眉眼间仍是一片淡漠之色,不辨喜怒,却让人心中无端发毛,“时间一向金贵,我今日又有诸多事情要做,不想多浪费这金贵的时间,你便自己交代了吧,免得我总问麻烦。”
说着,她眸光似水般轻转,漾开几分厉色,“若是拖的久了,耽误了我的事情,或是有半分虚假,你便好生思量着,到底该如何的赔罪。”
“赔罪”二字,在她口中压重了字音,仿若已经下了审判书一般,也让婢女清楚的认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可以轻易定她的生死,她没得选。
婢女抬头看了一眼仍旧气定闲神的陌上花,心中越发的恐惧不安,咬着牙齿哆嗦的想了一会,便不敢多耽误下去了,忙不迭的招认了。
“回王妃,奴婢,奴婢其实一开始被安排来坞院伺候的时候,便,便得了云夫人的招呼,让奴婢盯着您,可奴婢一直没敢,也没机会送,送可靠的消息,后来云夫人不中用了,奴婢便跟着平夫人了。”
“所以,昨日的事情也是她吩咐你做的?”陌上花早有预料,吐字仍是波澜不惊。
婢女听陌上花的语气,便也明白陌上花实则什么都知道,越发的胆寒,忙点头如捣蒜。
秦雅上前来,面色有些不好,声音有些冷沉的说道;“她虽算得上老实,但到底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王妃,该好好的惩治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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