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将军的口气真是不小呢,想用五座城池换一个根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东西,未免也有些异想天开了吧。”
更何况割让城池非是小事,临近匈奴国的五座城池都是驻守要地,除去白云关之外的其他四座城池更是这月来大莱的将士们牺牲了多少人才好不容易换回来的,如何能够让其重新被匈奴国占去,如何能够对不起牺牲的数千上万的兵将。
呼尔赫早就将大莱的人的反应料到了,他也不急,抱着双臂仰看着那些个或不屑或憎恨的目光,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
“你们可别先急着下定论,本将军说过了,里头可是无价之宝,抵五座城池绰绰有余。这个无价之宝在本将军的手里十数年,还未曾有过什么大用处,但是你们大莱想必却很是需要。”
说罢,他的目光尤盯向黄尘烟,戏谑地挑了挑眉:“尤其是黄姑娘。”
这样的意味深长的笑让夏子衿仿佛是瞬间明白了什么,心中大叹了一声不好,匈奴人将噱头夸得这样大,必定是不会用什么寻常东西来充数的,呼尔赫既然指明了黄尘烟的名字,必定也是和黄尘烟有什么密切联系。将这样重重的细碎线索拼凑在脑海里,就得出了一个完整的答案。
夏子衿此时还来不及将自己的猜想告知给黄尘烟,却见到呼尔赫已经是抢先揭开了答案。
他整个人站在那个高大的四方物旁边,抬手瞬间就将覆盖遮掩着四方高大物的黑布给扯了下来,露出了里头的样子。
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掩藏在那块黑布下边的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也不是什么礁石海辉,而是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囚车,只是透过夜色能够看到,那辆囚车上绑着一个人。
“怎么样,是不是没有想到呢,这个无价之宝是个活物。而且他不但是活物,还是一个让你们心心念念的活物。”
呼尔赫丑恶的嘴脸配合着奸邪的笑,着实让人不舒服,只见他将一旁士兵手中握着的火把给拿了过来,伸到囚车的前头,将被绑在囚车上的人掩藏在夜色里的面容照得分明。
“怎么样,是不是很想念?”
透过火把的橘光,众人得以看清了囚车上的人的长相。
这个人眉目很硬朗,两鬓却因为年纪上了岁数而有些发白,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不知到少人间愁苦事,身上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伤痕也随着呼尔赫火把的慢慢移动而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包括黄尘烟在内的大莱人,十有八九都是震惊不已,他们甚至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双眼睛瞪得滚圆。
然而黄尘烟确是已经惊得木楞住了,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在看到囚车里已经昏迷的人的手似乎不经意动了动,良久才确定过来这并不是一个梦。
“父亲!”
黄尘烟瞬间就哽咽了起来,囚车里的人虽然体型和当年壮硕有力气压三军的精武将军有不止半点的差距,但是那张脸,那双手把手教过黄尘烟写字的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
不只是黄尘烟惊愣出声,其余的大莱兵将们也是有些热泪盈眶,激动而难以置信般地望着被匈奴军关在囚车里头的精武将军,心头有说不出的滋味。
十多年了,所有人都以为精武将军在那场战役里牺牲亡故,所有人都以为曾今名显天下战功赫赫的精武将军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他们恨过,叹过,怨过。
可谁又能想到,他们心中那个引以为傲的英雄原来并没有离他们远去,而是一直被无耻的匈奴人瞒天过海地控制在手里!
淮将军一张脸上已经浸满了泪水,他睁着浑浊的眼望看着囚车上那个身形枯瘦的人影,恨不得即刻将他给夺回来。
众人的反应全数落在忽而赫的眼睛里,他很是满意众人在见到精武将军的时候所露出来的惊讶表情,伸手掏掏耳朵,张口便娓娓道来。
“本将军和精武将军的渊源颇深呢,从十多年前的初次交锋到今日,本将军的运势似乎也和精武将军挂钩了呢,多亏了精武将军当初留着最后一口气,让本将军得以上禀皇上,将其救治后留在匈奴国领土之内。”
说着他的手故意伸进囚车,往囚车里的人身上推了一把。只见被困在车中的精武将军手脚被束缚,精神气被除散,根本没有一丝力气来反抗。
“瞧瞧,这就是你们心目中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的精武将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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