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你勾结皇长孙对付殿下,竟然还想着原谅,实在是可笑!”相比于柳念夏的恐惧,柳氏更加觉得紧张,藏在袖子里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紧,将手心的字条揉成一团。
这些话都是夏天勤刚刚交代她说的,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是她还是按着夏天勤的吩咐问了出来。可惜柳念夏早被吓破了胆子,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柳氏见她瘫倒在地上,直接无视了自己,不由恼怒的握紧手掌,“柳姨娘孩纸早些上路吧。”
说话的时候,柳氏只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柳念夏进府而引起的怒气全都消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扭头冲站在自己身边的嬷嬷点了点头,后退一步,嬷嬷立即上前,捏开柳念夏的嘴巴,端起桌子上黑乎乎的药汁就往她嘴巴里灌。
柳念夏不住的摇头,单看柳氏脸上浮现的畅快表情,她就知道这碗里肯定不是什么补品,再联想到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柳念夏的瞳孔骤然紧缩,不住的挣扎起来,奈何这嬷嬷力气极大,铁了心要将这药灌到她嘴巴,手掌像是铁钳似的固定着她。
泛着苦味的药汁顺着柳念夏的喉咙流入胃中,柳氏看着她捂着肚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不由翘起唇角,露出嘲讽的笑容来。随即她看都不看柳念夏一眼,就转身离开。
柳念夏只觉得浑身的温度都随着流逝的离开一点点被抽走,胃里传来的绞痛感让的她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屋子外边守着的丫鬟明明知道她此刻的处境,却是装作没看见一样,任凭她躺在地上。
夏盛卿赶到成衣铺等了半个时辰,喝了两盏茶,才见荣遇慢悠悠的从外边推门进来。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棋子,将面前的棋盘销毁,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紧。
荣遇怔怔的看着他,犹如没有注意到他眼底升腾起来的杀意一样,缓缓走到他跟前坐下,手指搭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不知九千岁能否同本世子解释一下,你为何要包庇莲妃?”
柳念夏的确是夏天勤派人带进京城的不错,但是那个时候的柳念夏依旧只是个长的和夏子衿一模一样的乡野丫头,真正让她看起来像是柳妃遗孤的,是月静安。对于月静安突然同夏天勤站在同一阵营上这件事情,荣遇此刻想起来,还是有些震惊。
夏盛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世子是在怀疑什么?”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夏盛卿眸子里不动声色的闪过杀意,他同月静安的关系绝对不能被旁人知晓,看荣遇的样子,应该是调查到了月静安在帮着夏天勤一起陷害夏子衿,他原本可以趁机将明圣帝中毒的事情栽赃到月静安身上,顺带为夏子衿报仇。
但是,他却是做出陷害皇后的举动,这行为,怎么看都是在帮着月静安。因而荣遇才不得不防。单独约他见面,也是因为有一件事情想要确认,荣遇咬紧牙根,尖锐的指甲径直掐进掌心,带起道道血痕,眸光挣扎,最终,他才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极力压下心头不断翻滚的念头以及欲望,神情认真的盯着他,“你可会伤害夏子衿?”
这才是他重新回京城的目的。至于夏盛卿为什么要护着月静安这件事情,他原本就没打算从里面挖出实情,他想知道的,仅仅是如果月静安同夏子衿起了冲突,夏盛卿会选择谁。
夏盛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唇角勾起淡漠的笑容,“自然是不会。荣世子若是担心本王会伤害子衿,不如留下来看着,日后总有机会同世子你解释清楚的,只是不是现在。”
原本夏盛卿十分抗拒荣遇留下来,但是一想到他留下来也不能在夏子衿面前现身,只能看着他与夏子衿恩爱,夏盛卿就忍不住心情舒畅起来,笑眯眯的瞧着他。荣遇见他如此热情的邀请自己,头皮立刻攀上上一阵寒意,莫名觉得不好起来。
身处驸马府的夏子衿完全不知道有人在讨论自己,她此刻正站在窗户前,望着外边逐渐聚集起来的阴云,抬手将窗户关上,单手托着下巴发呆。外边很快响起雨水淅淅沥沥落下来的声音,夏子衿眼底不由自主的掠过担心。
馨儿端血着燕窝进来,就见她双手十指交握在一起,神情紧张。馨儿愣了一下,就见夏子衿已经抬起头来,她忙将食盏里的血燕窝端到她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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