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盛卿瞧着她这副不适应的样子,当即心疼的抱起他,袖子一甩,就将匣子关上。然而这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却是暂时没法消掉,夏子衿还是觉得恶心的很。
瞧着她用帕子掩着唇瓣,不住的干呕,夏盛卿心头对林润玉悄然滋生了一些杀意。馨儿连忙端起桌子上的温水递给她漱口,夏子衿漱口过后,还是觉得恶心的慌,张嘴问夏盛卿要酸梅子来吃。
见她提出这个要求,再想到她这几日的状况,馨儿眉眼一闪,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个念头来,犹豫半晌,还是决定说出来,“公主,您会不会是有喜了?”
此言一出,夏子衿同夏盛卿皆是愣了一下。夏子衿的手掌下意识的放在自己的肚皮上,神情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些许激动来。只是他前世怀孕时并不曾有什么感觉,以至于她今生忽略了这一点,还是馨儿现在提出来,她才反应过来。
说不得,她这肚子里当真是有了。想到这儿,她抓着夏盛卿衣襟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收紧,眼巴巴的望着他,“盛卿……”
不等她说完,夏盛卿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翘起唇角,抬头冲着馨儿点了点头。
很快,馨儿就前去请了大夫过来。因着夏盛卿身份特殊,绝不能叫旁人知晓夏子衿怀孕,若不然夏盛卿这假太监的身份一旦被扒出来,就逃不了欺君的罪名。
且,他隐瞒身份藏在明圣帝身边这么多年,以夏天勤林润玉等人的机警,一定会忍不住怀疑,说不得就会顺势查下去,到时候若是查出什么不该他们知道的东西……
夏子衿目光一闪,眼底闪过冷冽的杀气。但是很快,她就平静下来,侧躺在床榻上,脸对着路边,不叫大夫看见她的脸,身上穿着的是婢女的服侍,伸出一只手来。
大夫虽是奇怪,可想到先前馨儿说这婢子似是得了风寒,倒是压下心底的疑惑。左右他把脉也不需见到对方的脸。然而他的手指刚刚压上去,神情就凝重起来。
馨儿看着他的脸色,皱了皱眉,当即转身,十分迅速的关上门窗,“大夫,她这是怎么了?”
虽是平缓的语气,眸子里的威胁之意却是赤裸裸的。大夫抬起头,就看到她带着碎冰的眼神,禁不住浑身一颤,跟着就闭上眼睛,眼皮不住的抖动,似是在挣扎要不要说出来。
馨儿误以为是夏子衿的身体出了什么大问题,当即着急起来。就连夏子衿,躺在床榻上等了许久,都不曾听到一丝一毫的动静,心头都忍不住焦急起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如实说!”馨儿捏紧拳头,目露凶光,“若是不肯说,你今儿个就不用出去了!”
大夫神情霎时变了,虽说他对眼前这两个人并不认识,看模样,是这府里的丫鬟,若是平常丫鬟,说这话,他自然是不害怕。但这里是驸马府,这京城内,如今谁不晓得明珠公主的权势,在朝堂上近乎一手遮天,这驸马府里的丫鬟,比一般官家小姐还要气派,他一个小小大夫,哪里招惹的起。
不说,他就是一死。说了说不定还要转机。大夫犹豫片刻,沉声道:“这位姑娘是有喜了。”
馨儿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愣,面上就露出笑意来。先前因为她的威胁而产生的压迫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屋子里立时弥漫起一股子温和的气息来。
大夫原以为自己说出这话,会惹的馨儿更加恼怒,甚至心生杀意,可看她的样子,反倒像是很高兴的样子,大夫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馨儿咳嗽一声,似是埋怨,语气重却不含丝毫怒气,“大夫你刚怎么不早说,喏,这是你这次的诊金。”
大夫晕晕乎乎的接过她递来的诊金,掂了掂荷包,重实的很,当即眉开眼笑。管这床榻上的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得是马上就要许配人家也不一定,他这般操心做什么。
这还没有过门,就怀了夫家的身孕,虽说是有些不检点,但身为个丫鬟,如此倒不难理解。瞧这守在她旁边的丫鬟,面上没有一丝担忧,想必这件事情,她们主人当是知晓的。
这般想着,大夫倒是理解了,当即松了口气,谢过馨儿之后,捏着荷包,急匆匆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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