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你怀了身孕,这样来回坐马车颠簸,总归是不好。”见她神情犹豫,似还没有打消这个念头,夏盛卿的表情严肃了些,手指落到她腹部,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夏子衿这才重新坐下来。
左右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明日再去试探也不迟。夏子衿看了外边已然暗下来的天色,将这点念头压下去,转而让馨儿去请和硕公主过来。魏媛打夏天勤落败后就一直住在她这儿,可惜她身边那丫鬟中了毒,一直浑浑噩噩的,先前夏天勤装疯,她没办法讨来解药,今日倒是正好一并问了。
说起这事,夏子衿想到他今儿的反应就忍不住想笑,夏天勤可是一脸便秘的表情,和硕公主怎么说与他都是夫妻,结果却反过来帮着自己,且和硕公主的癖好实在是古怪,难怪夏天勤会是那表情。夏子衿看到魏媛进来,连忙收起脸上明显的笑意,一本正经的咳嗽一声,从袖子里摸出个玉瓶来,“和硕公主,这是青芸的解药,你拿去给她服了吧。”
“你怎么拿到的?”魏媛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拿,狐疑的望着她,眉头微皱。
夏子衿轻笑一声,“本公主今儿去了趟夏天勤府中 与他夫人聊了会儿,恰好谈论到这事,便将解药要来了。”
好端端的,太子妃可不会这么大方,夏子衿必然是付出什么条件了。魏媛脑子里迅速浮现出这么一句话,没有继续细问下去,左右这事她帮不了忙,这个人情,她记下便是。魏媛接过玉瓶,冲着她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离开,实际上心里很是高兴。
她与青芸感情深厚,青芸为了她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这几个月,她请遍了大夫都没办法完全治好她,总有一味药不对,害的她只能每时每刻看着青芸,以免她出什么意外。最让她难受的是青芸的眼神,看着她,如同看着仇人一般,这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让她每每对上那神情,都是一阵剜心的痛。
现在有了解药,等服下解药,青芸就会记得与她的过往,到时候谁都不能阻止她与青芸在一起。魏媛眼底闪过凌冽的光芒,握着解药的手掌不自觉缩紧,加快脚步向自己居住的厢房走去。
她将解药倒出了,掐在手心,推开门,就见青芸在床榻上坐着,听到声音,立时抬起头来,跟着,魏媛就对上她满是憎恶的表情,下意识的倒退一步,手掌捂在胸口。
青芸并不在意她受伤的表情,只是眼神中比以往多了些迷茫,相比于一开始的生疏已经好了些。但这远远不够,微媛握紧手中的解药,有了些信心,端起茶盏,手掌不动声色的拂过茶沿,解药就落入茶水中,转而走到青芸跟前。
“你不是想要离开吗?你喝了这杯茶,我就放你离开去找你的主子。”魏媛控制着自己的嗓音,冷冷的开口。
青芸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这话,心口尖锐的痛了一下,但是她立刻将这异样的感觉压下去,拧眉盯着她,视线落到茶杯上,讥讽的笑了一声,“你这是想要毒死我?”
魏媛纵然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难受的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接着唇角浮现个讥讽的笑容来,“怎么?你不敢喝?这是唯一的机会,若是你不信就算了。”
言罢,她扬手就要将茶水泼掉。青芸咬牙,劈手夺过来,仰头就喝了下去,接着手一松,杯子就落到地上摔个粉碎,“我已经喝了,你可别……”
话音没落,她眼前就迷迷糊糊,跟着就昏倒在床榻上。魏媛一直期待又紧张的看着她,见此,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在她鼻尖探了一下,确定她没事,才舒了口气,静静等着她醒过来。
这边发生的事情,夏子衿是不知道的,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坐上马车往宫里去,导致原先那些个顽固的老臣以为她说话不算数,又要上朝处理政务,个个瞪大眼睛,捶胸顿足,见她径直往后宫方向去,这才松了口气。她虽说是不理朝政,但进宫拜见太妃却是显孝道的一种,那些言官自然不会没事找事。
皇太后自打被监视后,就一直在佛堂里念经,好似真的认命了一般。但是前世里,夏子衿将她看的透透的,可不会相信她真的就无欲无求,这么轻易就放弃自己心中的欲望。
有时候,她实在是不知道皇太后怎么想的,如今她已经算是大莱最尊贵的女人,可她偏偏非要费心推举林王上位,难不成这就是一个做母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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