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书房,林润玉就禁不住捏紧袖口,快速离开,回到自己的寝卧,一屁股坐在床榻上,不甘心的捶了一下床板,眼底满是郁色,一想到自己刚刚说什么要孝顺那贱人的话,他就觉得一阵阵恶心,恨不得给自己的嗓子抠出来。
看着他额头青筋因为愤怒凸起,站在一旁的黑衣女子上前来,叹了口气,“你不该如此,既然选择了路,就该继续走下去,末莫要让之前的努力白费了。”
林润玉难得听她开口,不由诧异的看向她,可惜她已经转过头去,眼神缥缈的看着窗外,林润玉在心底过了一遍她的话,不由笑了起来,“这话,是对你自己说的吗?”
他伸手就准备去挑她的下巴,却被黑衣女子不着痕迹的避开,手掌心传来的空荡感让的他一时间忍不住失落,好大一会儿,他才收敛起自己面上失态的表情,勾唇一笑。
一直暗中盯着林王府的探子很快就传了消息回来,恰巧夏盛卿正在与夏子衿一起用膳,因而林润玉父子和好的消息同样传到夏子衿耳朵里,她禁不住与夏盛卿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的露出个诡谲的笑容来。
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林润玉竟然选择了退让,这实在不是他的性格,只怕他的心底是在蕴量更大的阴谋,此举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夏子衿冷笑一声,也就林王会相信自己这个儿子会不计前嫌。
探子不明白自己带来这么一个坏消息,为何自家主子和主母还能笑出来,带着满心疑惑退下去,想了半天都没能想明白,索性甩了甩脑子,不去思考这些不在他职责范围内的事情,继续监视林王府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西狄的使团就进宫觐见,身为大莱的长公主,夏子衿原本没有缺席的缘故,但是她身子抱恙不出已经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倒是省了此次与这些使者见面。
而的确如同夏子衿想的那般,这泰利尔虽然是带着和解的目的过来,但言语上还是不肯落下风,偏他又是个有眼光的,一下子就挑中夏盛卿出手,一见到夏盛卿,先是行了个大礼,接着就面露震惊,“您就是大莱的长公主吗?泰利尔一早就听说长公主您貌美如花,这一回见到,果真是名不虚传,传闻您的丈夫是个太监,不如您随我一起回了西狄,我一定好生待公主,您实在是太美了。”
底下的大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将夏盛卿认成女子,还当众求娶的假货,愕然的同时又忍不住幸灾乐祸,要知道,他们早就看夏盛卿不顺眼了,现在看他被人羞辱,自然是高兴的不行。
夏盛卿握着酒杯的手掌一点点用力,杯子上蹦出一道道细纹来,精武侯就坐在他旁边,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不断升起来的凉气,冻的他牙齿都打哆嗦。
瞧着底下依旧不知死活,对着夏盛卿表达爱慕的泰利尔,精武侯垂下眼眸叹了口气,他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了!且到了大莱,这大王子还这么嚣张,实在是可恶,该给些教训。
这念头刚刚落下,夏盛卿手中的酒杯就毫不留情的砸到泰利尔的脑门上,不等他带来的那些属下反应过来,就见一道残影掠过,跟着,就听见夏盛卿暴跳如雷的声音,“你才是女人,你全家都是女人,你说谁是太监,本王的女人你都敢鲫觊觎,混账东西!”
泰利尔被踹翻在地上,脑袋被夏盛卿一下接一下的踩着,举止极为粗暴,大殿内的朝臣都是看呆了。等西狄的使者反应过来时,泰利尔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他们立刻拔出剑指着夏盛卿,怒气冲冲的呵斥,“你大胆,快放开我们王子!”
对于敢对自家媳妇起色心的人,夏盛卿是半点儿都不会姑息,此刻被他们指着,不仅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更大力的踩了泰利尔一脚,眼风在他带来的这些侍卫身上扫过,“你们说本王大胆?嗯?”
夏盛卿邪肆的看着他们,这些侍卫心底边都是不约而同的升起一阵凉意,竟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等回过神,一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夏盛卿冷笑一声,一脚将躺在地上的泰利尔踹向他们,睁眼说瞎话,“你们的王子出言不逊,本王不过是教教他怎么说话,他今晚喝多了,以至于醉过去了,来人,去将太医请来给大王子看看。”
泰利尔原本一双眼睛还挺大,此刻眼皮肿胀,以至于眼睛眯成一条缝,听到夏盛卿这话,气的跳脚,想要说话,可惜脸被打肿了,嘴巴张不开。至于他那些侍卫,在被夏盛卿警告过后,都是吓的不轻,完全没有与他对抗的心思。
一众大臣都是被这情况给惊呆了,有反应过来的朝臣都是目光复杂的看了夏盛卿一眼,跟着视线落到被夏盛卿这么教训一顿后气焰陡然低落下去的西狄,莫名的,觉得心里十分痛快,原先幸灾乐祸打算看夏盛卿出丑的朝臣都是忍不住脸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