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心中,何尝不是也在下雨呢?
“你叫什么名字?”待孩子抽泣的声音慢慢地弱了,常霖一边摸着孩子的头发一边温柔的问道。
小爱正在勘察现场,看到常霖坐在楼梯上与孩子并排同坐,十分心疼,原来平日里像石头一样硬的常队也有这样柔情的一面。
孩子抬起头眼睛中还满是泪水,他哽咽的回答道:“我叫林同。”
常霖又将孩子揽在怀中,温柔的讲述着:“你现在15岁,应该是初三吧。我失去父母的时候,是在高三。我们很像,你怕吗?”
林同使劲的点头,他当然怕。当他打开家门的那一刹那,迎来的不是往日母亲殷勤的迎接,而是倒在血泊之中,肠穿肚烂的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他先是被这一副血淋淋的画面所震慑,接着是被失去母亲的强烈悲痛所吓住。他要没有母亲了,他就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父母的感情不和造成的离异,让他成为没有爸爸的单亲孩子。他曾看着母亲表面对他笑着说没有事,半夜屋子中传来嘤嘤哭泣。
林同从小就对父亲没有太多的印象,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总是早出晚归时常出差,终有一天父亲因为别的女人离开了这个家。
妈妈一个人顶着巨大的压力,他也一直想做一个懂事的孩子。他都曾想过以后自己长大了,该怎么样回报母亲,可是没想到,他还没有长大,母亲就走了。
林同失去的不止是母亲,还有他对未来的憧憬,他走向未来的动力。
常霖深刻理解林同的这种心情,他知道,林同现在需要的不是别人一味的安慰,而是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让他可以有安全感。
哭是很耗费体力的,林同哭着在常霖的怀中睡着了,常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了林同。
案发现场他已经全部交给张顺天处理了,张顺天对于此事也心领神会,常霖再一次看到这种场景就像是被揭开心底的伤疤。
张顺天全部取证完毕后,吕亦柔也赶到了。吕亦柔走进屋内后被刺鼻的血腥味冲的眉头一皱,她回头望向门外,看到常霖正出神的坐在楼梯间,怀中还搂着一个孩子。
吕亦柔疑惑的看了一眼张顺天,张顺天凑到吕亦柔身边小声的说道:“那是死者的儿子,亲眼看到母亲这番惨样……唉……”
听完张顺天的话吕亦柔心头也为之一颤,她整理好情绪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尸体的旁边,戴上口罩和手套后让助手帮忙将尸体平放。
过程之中一不小心震动过大,尸体被剖开的肚子内又一大股东西流了出来。站在一边的小爱看到后被吓得连忙躲在了张顺天的身后,这副场景她还从未见过。
张顺天看到小爱主动躲到自己的身后,挺直了腰杆连连安慰小爱不要害怕。小爱捂住口鼻,几乎快要吐了出来。
吕亦柔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丝毫都不动容,她淡定的翻看着死者的伤口,在死者脖子上有一道非常流畅的伤口,一看就知道是被利器所伤。
可是伤口只是伤到了死者的喉咙让死者失声无法求助,而后吕亦柔将死者的内脏统统塞进肚子,翻看伤口同样是被利器所伤。看着吕亦柔淡定的将内脏塞回死者的肚子,张顺天也接受不了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连忙转身离开。
吕亦柔皱皱眉头,从血迹看来,死者的血迹是从卧室直接到客厅的。吕亦柔缓步走进卧室,四处看着,看到了在床脚下一把锋利的刮眉刀在因为反着光。
林同的父亲接到了消息连忙急匆匆的赶到了现场,他看到自己的儿子早已哭昏在常霖的怀中,十分心疼。再怎么样,都是自己的骨肉,而且自己与妻子曾经还是有过感情,遇到这样的事情,心肠再硬的人也都会有所动容。
常霖直接把林同打横抱了起来,送到了林同父亲的车上。看着孩子熟睡的面容,还时不时的在抽泣,常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回到事发现场的门口,常霖刚好迎上要出来的张顺天,常霖紧皱眉头问道:“查到什么了吗?”
张顺天眼神躲避着常霖摇了摇头,他不想看到常霖失望的样子。
“凶器找到了,是一把普通的刮眉刀,也是因为刀片没有防割伤片才会让凶手选择这个作为凶器吧。”张顺天失落的说道。
“那手印呢?脚印呢?录像呢?你都找了吗?都查了吗?”常霖用冷冰冰的语气质问着张顺天。
张顺天理解常霖此刻的心情:“手印脚印通通找不到,似乎凶手就没有来过案发现场一样。你先不要急,案子终归会破的。”
“有脚印的!”吕亦柔朝着门口的两个人喊道。
常霖听后连忙跑进屋内到吕亦柔的身旁,吕亦柔指着尸体说道:“尸体背后还有有一个不太明显的脚印的,因为凶手穿的鞋鞋底似乎很厚,所以我刚来的时候看到了尸体衣物背后隐约可以印出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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