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听哥哥要把自己嫁出去,沈子妍生气,又委曲。哥哥之前就连重话都不会对自己说一句。可自从和这个程然认识后,他就和家里每一个人作对,更将之前对自己的宠爱悉数收回,现在更可恶,还想把她嫁出去。
全然无视泪花带雨的妹妹,沈季珞说,“有何不可?也好叫你尝尝,如何面对刁难的小姑!”
沈子妍向来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而且从前,哥哥对她都是百依百顺的。即便是他和白洁交往的时候,也绝不会拿冷脸给自己看。沈子妍讨厌程然,一方面是觉得她的身份配不上哥哥。再来,由于她的加入,哥哥对自己的态度都变了!这才是令她最无法接受的。
“小洁,这里没人欢迎我们,我们走!”两行滚烫的热泪不知不觉就滑落出眼眶,沈子妍拉着同样伤心的白洁,就像一阵旋风似地往外冲。
“滚开!”途经程然时,沈子妍将她往旁边重重一推。
“唉呀……”程然感觉身体摇摇欲坠,下意识尖叫。幸得身后一双有力的胳臂搂住她下落的身体。
“沈子妍,给我站住!”沈季珞怒斥,可沈子妍只是抹去眼泪,拉着白洁飞快地跑。
臭哥哥,为了一个低贱的女人众叛亲离也不惜,等着,等你后悔那天,没人站你一边,更妄想我会同情你!
沈子妍按下电梯,下定决心再也不要理哥哥了。白洁看了眼旁边泪眼花花的女人,漂亮的眼睛里,流转出几许异样光芒。
程然见他将门重重摔上,轰隆一响,震得地板都微微颤动起来。
“你这样,真的好?”刚才沈季珞对她们的态度,程然也是女人,自然能够体会她们的心情。
“这不就是你希望我做的?”沈季珞心情也不太好,不过面对程然,再多的怒气也只好往肚子里咽。
“别想着我会感激,这全是你自己造成的!”程然没有理会身边的他,直接走去沙发里坐下。
沈季珞将她的行李搬回房间,程然回头望着他踩在台阶上的身影,想着孩子的事要不要和他说一下?思来想去,程然决定待会儿他下来,就告诉他自己怀孕了。听听他的想法是如何?
可是沈季珞下来的时候,行色匆匆,“我出去一下。”
该不会是前一秒把自己安抚好,下一秒又去安慰她们?程然审视的目光盯着他。
知道不说清楚程然又会多想,沈季珞将电话翻开通话记录,举到程然面前,“刚才老爷子打电话叫我过去,什么时候回来没办法确定,要不要我把你送贾佳那里?”
沈季珞想着与其让她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发呆,不如找个人陪她。那个最佳人选必须是贾佳。
“不去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程然没什么精力。
自从怀孕后,她就有种体力严重不支的疲惫感,而且时不时还会反胃。她想好好睡觉,好好休息。
“随时联系。”沈季珞揉了揉她发顶,匆匆出门。
已经六月天了,由钢筋森林筑建的城市里听不到一丝蝉鸣。不过这座城市的某个山腰间的大宅内,此刻凉意幽幽,蝉声阵阵。
沈家大宅的前院有个占地几百坪的水池,此时一片一片油绿色的荷叶在池内铺展开,娇艳的粉色荷花亭亭玉立点缀其中。走在池上做工精美的回廊里,池水泛起的丝丝凉意扑面而来。
沈季珞直接来到堂屋,精致的屋檐下,笼内那只毛色油亮的黄雀鸟扑翅啁啾。正堂内,爷爷一个人下棋。上好红木制作而成的棋盘上此刻黑白棋子错综复杂地陈列着。
“爷爷……”沈季珞走进去,恭敬地站堂屋中间。
“来了?”沈老爷子并未将目光转到孙子脸上,他眼睛虽然也呈浑浊状态,但目光却依旧精锐。此刻他直直盯着下到一半的棋局,指尖灵巧地夹着一枚黑色棋子把玩。
沈季珞不清楚老爷子叫自己过来所谓何事?不过自从娶了程然后,爷爷对自己就一直有意见,只不过之前是保留的态度。现在白洁一回来,爷爷便不再隐藏,总会三天两头打电话找自己“麻烦”。
沈季珞想,这次爷爷把自己叫过来的目的也绝不单纯。
“坐……”就在沈季珞思忖的时候,老爷子开口。
沈季珞在一侧的黄花椅内坐下,佣人端上顶级的碧螺春上来。茶叶的清香味儿从杯盏里徐徐升起,却丝毫不能缓解此刻在笼罩在沈季珞和沈老爷之间压抑的气氛。
“听说公司年会,你把龚祥开了?”沈老爷放下棋子,转过身,终于把目光落在沈季珞脸上。
爷爷雪白的眉毛和同色的蓬松大胡须垂下来,面相看上去明明那么亲和慈祥,但沈季珞清楚,这童颜鹤发背后,是一种怎样凌厉强势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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