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谁都不认得,她意识早已经涣散。她只知道这些人都想伤害她,要侵犯她。
与其被他们侮辱,不如死!
“啊……”白洁痛哭,忽然她举高玻璃,不作停顿要往肚子上扎。
众人惊呼,电光火石之间——
白洁握着玻璃的手被沈季珞截在半空。
大家看过去,有人的心也跟着泛疼。只见沈季珞没有任何犹豫地死死握住玻璃,锋利的角深深划进他的掌肉。
此刻沈季珞的手心血流不止,顺着玻璃如断线珠子不停地往下滴。
“小洁,我是季珞,听话,松手。我不会伤害你……”白洁发疯的模样映进沈季珞的眼睛,就好像手里的玻璃狠狠地扎在瞳底。
好痛好痛!
“季珞?”白洁似乎是听进了他的话,她抬起头,血红的眼痴痴望着面前高大英俊的男人。
是的,他就是自己爱进生命的那个男人~
但——
白洁看他许久,终还是摇着头,“不,你不是季珞。我的季珞他已经不要我了,他把我抛弃了,他和程然结婚了。我的季珞再也回不来,他永远离开我了……”
说着说着,白洁就好伤心。泪水决堤!
“我就是季珞。你看着我!”见白洁恢复了些意识,沈季珞心头暗喜。但为了避免刺激白洁,他握着玻璃的手还是没有松开,鲜血在他们脚边四溅,很快就将地上淌红。
白洁也握着玻璃,她说什么也不轻易放开。
她不看沈季珞,她只一个劲的啜泣,摇头,委屈地说,“我的季珞不会这么温柔的和我说话。我的季珞他恨我,他讨厌我,他要我离他远远的。他再也不会抱我,不会来我身边了……”
白洁说得好可怜,泪水顺着尖巧的下巴滴到衣服上。
很快,纯棉材质的蓝条纹病号服已经湿了很大一片。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丢下你。小洁,相信我,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了。你把玻璃给我,我们一起出国。我带你去外面散心。把这里的一切都忘记,我们重新开始。”
白洁哀怨的哭诉听得沈季珞的心一颤一颤的。这辈子确实是自己负了她。若不然,今天她不会受到这些伤害。
“对不起……对不起……”沈季珞内心有愧,他慢慢松开握着白洁的手,展开双臂,温柔地将白洁拥入怀里。
他一下又一下,耐心地轻抚着白洁单薄的背脊。
而蓝色的病号服也因为他掌心内的血,很快背上也染红了。
耳旁的声音熟悉入骨,渐渐拉回白洁游离的思绪。
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给自己温热体温的男人,就是她深深爱着的沈季珞。
“季珞……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为什么呀……”
叮当一声——
白洁手里的玻璃落下。
她用力的回搂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在他怀里哭出一汪悲凄苦痛的泪水。
“我好害怕,他们不停地欺负我,我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我一直期待你下一秒就出现。可你没有来,直到我以为我死了的时候,你还是没有出现。你真的把我丢不下管了么?你真的不管我发生什么都不理我了?你好狠的心,好狠啊……”白洁一边哭着,一边用力的捶打沈季珞的肩头。
她像是对他失望透顶,想将他挥开。然而心却只想向他靠拢,身体离不开他。
她的小手就这样不停地推拒着他,又不停地拉扯他过来。最后,受到巨大刺激的白洁哭晕在沈季珞的怀抱。
沈季珞的伤被医护人员做了处理,缝了五针。白洁的掌心也缠着白纱布,缝了三针。
沈季珞坐在床畔,执起白洁受伤的小手摊在掌心。纱布一层层,将那道狰狞的伤口掩住。但发生在白洁身上那些痛苦的屈辱,就像烙在她生命里,没办法抹去。
机票是晚上七点
离开前,沈季珞给老爷子打电话。
听他说要去L国,而且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老爷子一定要问个究竟。
沈季珞知道他一走这么久,确实要个爷爷一个合理的说法。
沈季珞思忖再三,还是将实情告诉了爷爷。
“那丫头竟然遭了这么大罪?”听完,沈老爷也是接受不住打击,直接跌坐进藤椅内。好半天缓不过神,动也未动。
“爷爷,发生这种事,小洁很难挺得过去。我必须带她离开,寸步不移地守着她。”
“好,好,你陪她去。一定好生照顾那丫头。”白洁算是沈老爷看着长大的姑娘,沈老爷也早把她当成亲孙女。孙女身遭大难,他这个当爷爷心里岂不着急?岂不心疼?
“这边的事我会处理好,你放心去。家里那边自有我替你撑着。不过你可要随时把洁丫头的情况告诉我。”
白洁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他们沈家要担负很大责任。
往后去了那边见了故友,自己该拿什么颜面面对啊?
唉……
沈季珞和爷爷通完电话,又打电话回公司。把手头上的工作安排清楚了,这才带着白洁离开帝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