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看着有那么一两分的诡异,从装备上来说,他穿得像一个商人,但从气质上来说却是更像一个富家子弟,即便他掩饰得很好,柯子辛还是发现了。
不像普通人那样能见得人就行了,他的仪容仪表修整得十分的整齐,连指甲也修得十分的漂亮细致,这样的细节估计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没有发觉,毕竟多年养成的习惯不是说改就改的。只不过,这和柯子辛并没有多大的关系,视线往着另外一边瞄了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她并不是一个人,那边的那些家伙是她的朋友。
那个男人便是顺着柯子辛的视线往那边看了那么两眼,却是没有走开,也没有多在意,只是耸了耸肩,将酒杯在柯子辛的眼前晃了晃,一干而净,动作一点也不粗鲁,反而显出了那么几分优雅式的豪爽来。也没有再和柯子辛搭话了,就像他原本坐在这里一般,只是一杯一杯的干着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缘故的,两边的脸颊显出了几分红晕,显得他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尤为的漂亮,竟让柯子辛平添了几分熟悉感,似乎在很久之前也曾有人有着这么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只不过相较起来,还是记忆中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显得清澈漂亮多了。
就这么看着看着,柯子辛的注意力却是被那一杯杯颜色漂亮的酒水给吸引住了,在红灯绿酒间映出氤氲的颜色,仿佛看到了这么世界的极美极为动人的另一面,就像那一个人一样,在她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便是被那泛金色极为炫目的膜翅给拉住了全部的视线,如同见到宇宙间最美的珍宝一般,舍不得游离自己的视线。
猝不及防的,尼金那英俊如雕刻般的五官便是再一次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任性地,霸气地,冷酷地,说起来,尼金脸上的表情一点儿都不丰富,似乎习惯长期性地扳着那么的一张脸,但她总是能在尼金五官微微地变化中轻易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来,偶尔间露出那么几个或是专注,或是灿烂的笑容来时,总能让她不自觉地看呆了去,在尼金将视线转过来的那么一瞬间,又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底下头去,脸上虽是使劲儿的维持着原来的表情,但被黑发遮挡住的耳尖尖却是早已红透,更是一阵滚烫。
或许正正是因为如此,尼金那状似不经意地避让却是让柯子辛极为的难受,就像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的无力。她或许是明白的,或许从很久之前起,尼金就在她心里占据着不同寻常的地位了,如同第一眼一般,以着极为霸道极为蛮横无法控制的美丽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那样,现已占据她所有的思考。
柯子辛也是智慧虫族,并不是只有尼金有着霸道的占有欲,她也有,有着极强的占有欲,只不过这一股强烈的占有欲一直是隐藏着的,在尼金不喜欢她占有其他生物气息的同时,柯子辛更是执着让自己的气息攀附在尼金的身上。她真的不能反抗尼金的禁锢吗?以前的话或许还真的做不到,但随着力度和身体强度的见长,要真是顽强地拒绝还是可以的,但她却是舍不得,舍不得这么一些能够好好地腻在一起的机会。
然而,现在,尼金却是特意地避开自己的触碰了,虽然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因为什么,但不得不说,柯子辛却是感觉到渐增的危机感,越是极力地接近尼金,尼金越是避让,她的心里便是越是焦急越是烦躁,有些时候,她的脑海甚至会浮现出那么一两个不受控制极为暴戾的欲/望,缓了良久,极力压抑了良久,才能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可像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像是天性一般的冲动,让柯子辛心惊的同时更是让她尤为的烦躁。
柯子辛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喝酒,不,应该是说,她并不知道智慧虫族的身体,酒量会是怎样的,盯着眼前那颜色漂亮的酒水好半响,她终是将视线转移开去,不,她并不能喝酒,要是智慧虫族的身体不适应酒精,一旦喝醉了酒就麻烦了。虽然心里不太畅快,但柯子辛还是控制住了不去碰那些酒水,视线便是往边上那么一转,边上正好放着那么几杯用透明杯子装着看起来很是澄澈的白开水。
很自然地,柯子辛便是伸出拿过了其中一杯,一口气便是全都喝掉了,咦,这水怎么好像比起平时的水还要好喝那么一点,带着微微地不易察觉的甘冽的甜味,喝起来极为地舒畅,下意识地,柯子辛便是接二连三地喝光了那几杯的水,渐渐地,柯子辛却像是着魔了一般,那几杯水喝完,爪子竟是伸向了那几杯颜色漂亮的酒水,又一连喝了好几杯。
那些酒水的位置刚好放在那男人的正前方,一开始,柯子辛伸手过来拿酒的时候,他并没有留意,毕竟来酒吧里喝酒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儿么?然而,随着时间的增长,旁边那个丫头喝酒的速度越喝越快,他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虽然这些颜色漂亮的果酒度数并不高,对于酒量好的人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这样喝水的速度压根就不是喝酒啊,是灌酒啊,这样的喝法就算是酒量好的人都受不了啊。
男人不禁皱了皱眉,转过头正想说些什么,视线却是不经意地看见了那空了几个透明的杯子,忍不住一惊,心中更是暗暗叫遭了。不好,敢情身边这丫头是喝醉了啊,那几杯像是白开水一般的玩意儿并不是真的是白开水啊,而是以着一种特别的果子酿制而成的果酒,酿制出来的颜色呈现透明之色,并且没有多少酒味,只带有一种隐隐的,十分甘冽的甜味,看上去还真和那白开水无异。
但这一种特别的果酒,度数却是所有的酒类里度数最高的,连烈酒也不及,即便酒量再好的人,也不敢轻易喝这一种酒,就算是喝也会是一口口细细地轻抿,一杯起两杯止,事实上,基本上喝上大半杯就已经醉了。而现在,那空掉的杯子足足有那么三四个,这样的状态不是醉了才怪了,那男人不禁皱了皱眉,看着柯子辛又有灌酒的趋势,终是看不下了,这样喝下去可是会死人,便伸手一把将柯子辛给拦住了,“喂,丫头,你别喝了,你已经醉了,再喝下去可是不成的,你朋友是哪个?我叫他送你回去……”
然而,已经完全醉倒,意识处于一片混沌中的柯子辛又怎么能听见其他的声音,见到有人拦着自己便想使劲儿挥开那一双手,却是在即将挥手的那么一刻,似乎猛地记起什么来了,挥手的动作就这么在半空中止住了,饶是这样,在刚刚的一挥之下,那男人的手掌竟是忍忍地作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咧了咧嘴嘴,“嘶,你这丫头力气真大,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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