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到客栈已经是晚上了,凌姬冲进去,端起酒坛到了后院,大口大口灌。
梅九瞧见她,马上喊道:“三娘,三娘!今日那厉鬼是个女鬼!”
嗯?他怎么知道的?凌姬把酒扔到旁边:“你又没去,连我都不知道那东西是公是母,你怎么就知道她是女鬼啊?嗯?小梅花精?”
“直觉!”梅九一挑眉毛,“还有别叫我小梅花精,我的年龄大得能当你祖宗!”
“那,那就老梅花精?”凌姬喝多了,早就神志不清,出口的都不知道是什么。
梅九怒了,他是年龄大了点,但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一个女人说自己老!
突然,凌姬把酒坛摔在地上,拿起碎了的瓷片,一下就划开了自己白皙的手心,摇摇晃晃地走向梅花树,任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梅花树。
她痴了般大笑:“江固元,除了你老娘也他妈可以勾搭别的男人!看看,我勾搭个梅花精怎么样!哈哈哈哈!”
“诶诶诶诶,你,你要干什么?”梅九开始紧张了,这个疯女人要干什么,结血誓?他不卖身啊!可惜晚了,他的身子被一股力打出他的真身梅花树外,他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哎呦,小爷,小爷的手!”
凌姬则直接昏了过去,知觉全无。看着凌姬倒下去的身影,梅九飞身过去,一把捞进怀里。真是的,他本来也就是想骗凌姬把自己放出去,这下好,血誓一结,别说了,拿可是逃不掉了。万一着小妞想不开往自个儿身上捅了千八百刀,他感同身受,那不就完喽!
第二日一早。
凌姬睁开眼,迷迷糊糊,床边趴着个人。紫衫及地,眉目妖娆,头发散了一地,这姑娘……真好看!卖给青楼老鸨肯定能值不少银子!
梅九也醒了,看着凌姬那财迷眼神,总感觉怪怪的:“你醒了?”
“你是那个千年梅花精!我们昨晚结了血誓?”凌姬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昨晚她的举动跟连环画似的放出来。
“不行不行!走走走!要是被人发现还以为我偷汉子!”凌姬冲下床打开窗,不行,下面是池塘!
谁曾想她还在思考如何让梅九走的时候,贾府又出事了。贾禄华一日比一日脸色苍白,原先还能一天醒个两三个时辰。如今,莫要说两三个,一个时辰都是不错的了。那个东西已经把他缠得越来越紧,怕是再过个一晚,贾禄华就得一命归西,两魂出窍,三魄升天了。
“三娘,三娘!不……”二喜匆匆冲进屋,他要告诉凌姬,贾府又出事了。结果进了屋,就瞧见凌姬推着梅九的样子:“三,三,三娘啊,这姑娘是?”梅九脸一黑。
“他是老娘相公!是男人!”凌姬扯了扯嘴角,似乎也只能这么说,否则这偷汉子的罪名坐实了,那可是要浸猪笼的。
二喜这才说明了事情。
贾府已经再次派人来投事,并且说了贾禄华的身体更加差。他们贾家香火八代单传,若是到贾武这一辈断了,那贾武也就没脸百年之后到地底下见自个儿老祖宗了。
凌姬一听急了,这可不能再管谁对谁错了,再这么管下去,怕是贾禄华已经死了。
她马上收拾了收拾自己,又拉起梅九二喜坐着马车一路飞驰到贾府,反正有苦力,不用白不用。
到了贾府,贾武那是跟看到了救星似的,马上把她拉进书房,说道:“凌仙姑诶,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您说的那害人的事儿我想过了!只要能救我儿子,什么面子里子的都不是东西!”
说贾家打贾武他太爷爷开始就是贫农,贾武更是考白手起家。之前在乡下给贾禄华定过一门亲,是个叫花玲珑的姑娘。后来富了,这门亲事就觉得太寒酸,也就不了了之了。谁知这贾禄华他早已同花玲珑珠胎暗结,花玲珑就在贾禄华成亲那日三尺白绫了了一生。作孽啊!
“啪!”凌姬手中的酒杯碎了,经历同她何其相似,这贾禄华,真不是个东西!但也更让她坚定,花玲珑必须度化,生前已这般可怜,死后还做孤魂野鬼,不是更可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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