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躲藏的两人相视一眼,眼底均闪过冷凝冰寒,在这世上,还从未有人能利用他们而不付出代价的,从这女皇的口气中,赫连宵两人觉着这女皇似乎并没有将两人放在心上。
女皇话落,一道赫连宵跟即墨莲都还挺熟的咆哮声刺耳难听:“皇妹的腿已经被他们毁了,为何皇上还不杀了他们,你不是一向最疼我的吗?”
话里是慢慢的尖锐跟质问。
即便是在外面,即墨莲两人依旧能觉出里面的僵硬紧张来,须臾,女皇声音愈见凌厉:“放肆!朕从未说过要放了他们,不过此刻他们必须要留下,等过些日子这件事了了,朕会将那两人交予你的。”
“不,我现在就要杀了他们。”珏王爷似乎真的被宠坏了,忘了自己面前的除了是同胞姐姐,还是一个国家之主。
果然,只听一道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传出:“滚出去,朕是这一国之君,这是朕的皇宫,谁给你的权利允许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况且,春嬷嬷已经说了,害你的是那个叫知晓的,朕知道知晓已经死了,你无法出气,是以,这才想要找个借口来处罚这几个跟知晓来自同一个国家的人,朕也答应你,这件事后,要杀要剐那几人都随你,现在,听话,赶紧回王府去。”
说到最后,谁都能听出女皇话里的不耐烦来。
而珏王爷许是被突如其来的打击粉碎了理智,她喊道:“皇姐,你可记得父后临终前让你照顾我的话,若是父后地下有知,知晓你放着仇人逍遥,任由自己的亲妹妹被害,你百年之后还有何颜面去见父后!还有母皇,他们毁了青湖山,你就不担心他们惊扰了母皇?”
这话说的就大逆不道了,里面是红果果的斥责跟威胁,这也彻底引爆了女皇的怒火,她大声喝道:“孔珏,你竟然如此威胁朕!”
外面的两人只听的一道重重的脚步声,而后便是啪的一声巴掌击向脸的声响。
“你,你打我?”珏王爷倒抽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问。
“你平日里的一言一行你以为朕都不知道?若不是因为父后,朕早就办了你,你倒好,不知悔改还得寸进尺,竟然敢威胁朕,简直是丢了我南悦皇室的脸,朕自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对得起父后,说道这处,最感反思的不是朕,而是你这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至于母皇,若是她了解朕的处境,定然也会原谅朕的,至于你,即刻回王府去,若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就别再出来。”女皇话里尽是嘲讽。
同时,这也是变相地软禁了孔珏。
又是砰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大殿内下一刻陷入僵局,半晌,女皇的威严嗓音才幽幽传来:“好了,朕说话算话,你不过只需要等上几日,你身体还虚弱,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好好休养,朕跟你保证,等你身体好了,一定会将那几人送与你,如何?”
这一回,珏王爷不若之前那般钻入死角里,又或许是一巴掌被打的懵了,总之,珏王爷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挫败跟颓废,她恭敬地回道:“臣谨遵陛下旨意。”
如此尊敬的珏王倒是头一遭,女皇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沉沉叹了口气,说道:“下去吧,总有一日你会了解朕的苦心的。”
珏王再没有回答。
躲在暗处的即墨莲这会儿才看见一个高壮的护卫抱着珏王爷你出了殿门,径自离开。
里面是长长的沉默,几乎要让外面的即墨莲觉着其实里面是空无一人的,就在即墨莲想要起身,悄然进去时,里面的女皇说道:“出来吧。”
这话一落,外面两人神经紧绷起来。
以赫连宵跟即墨莲的修为,能发现他们的必是高手,难道这女皇其实是未出世的绝世天才?
不等两人有所反应,里面一道厚重的吱呀声响起。
一道略显沧桑,却仍旧迷人的声音恭敬地说道:“陛下息怒,珏王她是一时太过伤痛,以后定会明白陛下的。”
“若他人都跟雅儿一般善解人意该多好。”女皇叹气道。
“陛下谬赞,雅儿,雅儿怕是要辜负了陛下的厚望。”那人话里满是酸涩。
女皇问:“怎么了?”
那男子这才说道:“澈儿他毕竟是陛下的亲弟弟,还请陛下能看在你们是同一母皇的份上救救他。”
“雅儿,你觉着朕就是这么一个无情的人?”那女皇话里满是疲惫。
“陛下误会了,雅儿跟了陛下这么多年,虽不说有多了解陛下,却也是知道陛下很注重那些个兄弟姐妹的,不过,澈儿他…”
“朕知晓你跟澈儿交好,朕同样答应你,一定会将澈儿救回来的。”
“陛下,别院那几人真的是掳走澈儿的凶手吗?”这句话问的有些踌躇。
“即便不是他们,澈儿的消失也跟他们有关。”女皇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让另一人有些疑惑:“陛下的意思?”
“算了,雅儿,这些事复杂的很,不是你能理解的,你还是放宽心,朕已经很久没见着你了,好不容易见着朕,你就打算问这些问题?朕可是很想你啊,难道你就不想朕?”女皇转移了话题,这会儿声音里,满是挑逗。
“陛,陛下,雅儿也,也想陛下。”那男声听着有些羞涩。
外面偷窥的两人顿觉头顶乌鸦一片,这会儿才想起这处是人家南悦才想起这处是人家南悦的皇宫,南悦女皇跟男妃在**呢!
下一刻,里面又是一阵安静,而后便是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声音,紧接着里面两人的呼吸渐重,这一回,凭借赫连宵跟即墨莲的听力,当然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来。
两人眉头紧蹙,难道这次过来就是听一场活春宫的?
到底还是个女子,即墨莲拉了拉赫连宵的手,示意他们先离开,里面估计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
赫连宵点头,不过暗红的眸子难得晶亮一片。
他以后也会跟即墨莲这么做的。
两人起身,还未来得及转身,光明殿外小跑着进来一人,看其打扮,应该是奴仆之类的,那个子有些娇小,长相颇俊秀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说道:“陛下,不好了。”
房内旖旎气氛瞬间被打断,南悦皇上蹙眉,冷声说道:“什么事!”
被打扰了这种事,南悦皇上心情当然不好,她扫了外面的人一眼,那眼底,满是危险。
那男子却步,又想到自家主子的吩咐,懦懦说道:“是梁君侍他,他不舒服。”
“不舒服不会请太医吗?”女皇声音依旧没有缓和。
“这,君侍已经陷入昏迷,他想见陛下,求陛下能去看一看君侍。”那男子硬着头皮说道。
大殿内刚刚差一点跟女皇翻云覆雨的男子这会儿也劝道:“陛下,你还是去看看吧。”
“哎,若他有你这么善解人意该多好,罢了,朕就去看看,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朕一会儿就回来。”女皇权衡片刻后,说道。
“好。”那男子声音没有一点黯然。
如此大度的男子倒是让外面的即墨莲咂舌,她真怀疑这男子是不是真喜欢女皇,毕竟,爱情可是自私的。
这边女皇刚离开,大殿内又是一阵死寂,即墨莲瞅着空隙,往里面瞧了一眼,这一眼让即墨莲瞠目结舌,差点惊叫出声。
即墨莲这不同寻常的表现让赫连宵疑惑,他也伸头往里面看去,而后赫连宵的表现虽不如即墨莲夸张,却也难得在他面上出现这么震惊的表情。
“为,为什么是他?”即墨莲还是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的。
即墨莲这么大的震动让一旁的赫连宵有些不高兴,他同样低声问:“你为何这么在意他?”
“当然了,我就是做梦也没想到里面的人会是他,不对,这人不是他,这眼神不一样。”即墨莲难得有些八卦,她完全陷入一个惊奇的发现当中,难得忽视了赫连宵的问题,当然,也没注意到赫连宵突然难看的脸色。
还想往前凑一凑的即墨莲突然觉得腕上一疼,她疑惑地抬头,这才发现赫连宵通红的双眸,即墨莲疑惑:“你怎么了?”
八卦已经暂时让即墨莲的神经有些短路。
赫连宵憋足的气氛被即墨莲这么轻飘飘一句啾的一下戳破,他泄了气,只好严明禁止道:“不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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