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莲抬眸,笑的很和善:“那么,你应该知晓如何引出我体内的魂魄了?”
这东西古怪,可比蛊虫要高级的多,自然也是了解人的语言的。
果然,那晶魂很自然的点头,而后又像想到什么时候赶紧摇头。
这么一个小魂魄怎能是即墨莲的对手,见他摇头,即墨莲也不着急,她笑看着赤炎貂,说道:“赤炎貂,烤了他,记住,不仅要烤了他的身体,同样也不能放过它的魂魄。”
跟着即墨莲久了,赤炎貂也成了精,他小脑袋煞有其事地点着,还配合着即墨莲张嘴,红色在喉咙处若隐若现,眼看着那团火就要从嘴里吐出,四长老喉咙深处又发出一阵咕咕咕的声响。
“说是不说?”即墨莲又问。
很明显,此刻她的语气带着不耐烦。
“咕咕咕——”
四长老的身体毕竟没有丝毫内力,行动起来非常不便,如此,他只有被烤的份,既然不想死,他只能配合,是以,在火燎了过来时,四长老赶紧点头。
即墨莲跟赫连宵相视一眼,两人面上齐齐扬起轻松的笑。
“咕咕咕——”四长老走向乌云莲。
乌云莲刚刚并未死去,而是因为被吸了血,暂时昏迷,又被冰及时冻住,此刻冰被赫连宵打碎,乌云莲很自然的醒来,然,失血过多,她也只能躺在地上,呜咽出声。
走到乌云莲面前,那冰晶之魂可没有什么怜惜女子之心,一把抓过乌云莲赤,裸的脚,拖着乌云莲的身体就往那圆盘走去,根本不管乌云莲身体被撞,击的跟破布似的,亏得是头朝下,在上得圆盘时,乌云莲头咯噔一声,撞上圆盘缘边,她甚至连痛呼的口申口今力气都没有,只能小幅度的挣扎一番,然,这种挣扎与冰晶之魂来说是无足轻重的。
将人仍在之前冰晶之花所在的圆盘中心。
蹲下,一手覆在乌云莲的额头,冰晶之魂喉咙深处又咕咕咕的叫。
乌云莲终于知道即将要发生何事,她开始大幅度挣扎,嘴里费力喊着:“住,住手!”
嘴巴张合,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迎面一巴掌盖住了嘴巴。
它讨厌人类的多话。
乌云莲已经被打蒙,但接下来脑中的刺痛却让她又要挣扎,冰晶之魂零一巴掌拍向她的脸。
如此一番下来,乌云莲的脸早已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在乌云莲痛喊的同时,即墨莲也觉着脑中似乎有东西在运转,以往除非进入睡眠她才能见着米芙儿,可此刻,她意识清醒,却分明看见米芙儿身体已经飘了起来,正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甚至能看清米芙儿面上的神色。
那是乌云莲的愤恨,对春琴的失望,以及对赫连宵的不甘,然,死过一次的米芙儿已经算是脱胎换骨,她很快收起对赫连宵的那一部分不甘,将全副心神都放在对乌云莲的恨意上。
强烈的情感给了她动力,她的意愿也让着魂魄引出来的速度快了很多。
脑中最后一抹刺痛过后,即墨莲眼前阵阵发黑,好在赫连宵一直注意着自家娘子,在即墨莲神色恍惚的时候,抱紧娘子,一边快速输送内力过去。
待即墨莲完全清醒之后,她终于绽放一个这么些日子以来第一个真正轻松的笑,即墨莲抱紧赫连宵的腰,亲昵地说了句:“宵,我没事了。”
虽然她能摒开米芙儿的意识,可米芙儿到底也在她身体里,心中总是膈应的慌,此刻,两人算是真正的毫不隔膜的拥抱。
赫连宵也高兴,薄唇扯了扯,点头:“如此便好。”
“啊——”
另一边的水生火热显然跟这边的温情是格格不入的。
乌云莲最后冲破身体禁忌一般大叫出声。
即墨莲分明看见一抹血红没入乌云莲的眉心,而后乌云莲再也承受不住,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解决了最重要的,那么,接下来便是即墨莲的疑惑了。
那冰晶之魂完成了即墨莲的要求,这才起身,一觉踹来圆盘上已经没了意识的乌云莲,也可以叫米芙儿,而后立于高高圆盘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围两人一貂。
即墨莲皱眉:“宵,这东西有些奇怪。”
赫连宵甚至都来不及要回答即墨莲,他拦腰抱着娘子,身体迅速移动,便要朝外飞去,赤炎貂同时也有了感觉。
然而,这两人一貂与这整个空间来说便是渺小的,两人还跑到出口,身后一阵轰隆声,整个地面都在下沉,这宽阔的空间皆在晃动。
已经来不及,赫连宵只能全力将娘子抱在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娘子,不让即墨莲受到任何损伤。
即墨莲头被按在赫连宵胸口,她眼前一片黑,并不知道外面具体发生了何事,耳边是轰隆巨响,被赫连宵抱住的身体猛然在下沉。
双手紧紧抓住赫连宵的衣襟,感受着身体的失重,周围各种响声,便是猜,即墨莲也能猜出此刻正发生何事。
原来这禁地底下还另有乾坤。
又感受到一下震动,而后停止下落,传入即墨莲耳际的是赫连宵的一声闷哼。
“宵?”即墨莲起身,来不及观察周围,全副心神都放在赫连宵身上。
“没事。”咽下口中的腥甜,赫连宵笑道。
看他苍白的脸色,即墨莲又如何相信赫连宵会真的没事,亏得进来的禁地时她呆了整荷包的药,且皆是这些年来她的珍藏。
小心倒出一粒,送到赫连宵口中。
看着赫连宵咽下,即墨莲这才开始替煞王把脉,还好,只是刚刚震动的厉害,血气涌动,有轻微内伤。
即墨莲旋身坐在赫连宵伸手,双手撑平,便要替赫连宵运功。
“娘子。”轻松将人拽了回来。
即墨莲再次落入赫连宵怀中,不等她反驳,赫连宵已经将脸埋在她的肩头,赫连宵声音听着闷闷的:“娘子让我抱一会儿。”
又岂能不知道宵是怕自己内力损耗的厉害,会影响自己的身体,不能让宵担心,即墨莲只能打消刚刚的主意。
“宵,你不能有事。”
即墨莲很少这么直白的说对赫连宵的需要,在她看来,两人感情已经到了无法分割的地步,生死都是连在一起,即便她不说,赫连宵也会知道他若有事,自己定然活不了。
“娘子放心。”赫连宵抚着娘子的背,轻声回道。
两厢这一番安慰,之前略微起伏的心情也算是平复下来。
直到此时,即墨莲才想起别的,她望着脚下,并没有如预期一般看见那一小团暗红身影,即墨莲心控制不住下沉,她抓紧赫连宵的锦袍,着急问:“宵,赤炎貂呢?”
顺着娘子的视线,赫连宵也开始四处搜寻,周围一片狼藉,并未发现赤炎貂,赫连宵先扶起娘子,而后自己才起身,他牵着娘子,说道:“我们去找找。”
吱吱吱
闷闷的叫声在两人不远处响起。
顺着声音,两人看去,当瞧见角落里一个一堆冰晶之下某一个缩成一小团的身影时,即墨莲展颜。
两人上前,一脚踢开眼前的冰晶,赤炎貂泪眼汪汪的看过来,那狼藉的背上再次受伤了。
当然,赤炎貂的不忿目光主要还是集中在赫连宵身上。
吱吱吱——
太过分了,掉下来的时候都不顾我。
那眼神太过赤果果,赫连宵唇角微扬,很合理的说了句:“本王为何要救你?”
娘子的安危最重要,其余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吱吱吱——
太气人了!
实在不愿看这一人一貂在斗嘴,即墨莲赶紧阻止:“好了,还是找出口要紧。”
那冰晶之魂已经不见,想来早已离开。
即墨莲这么一提醒,赫连宵立即将赤炎貂的抗议仍在脑后,牵着娘子寻找出口。
没走几步,一片晶亮跟石块之下是乌云莲的身体,那破败不堪的身体已经惨不忍睹了,不管是乌云莲,亦或是米芙儿,即便是夺得了这具身体的主控权,也得要花更多的时间来养好这具身体了。
况且,最重要的是,这两人能否安全出去尤未可知。
跨过乌云莲的身体,即墨莲刚抬脚,突觉脚下一重,却原来是乌云莲已经醒来,她一手拼命抓住即墨莲的裙子,艰难地说了句:“救我。”
那眼神,即墨莲还挺熟悉,她邪邪地问了句:“米芙儿?”
那双眼中有重新活过来的惊喜,又面对危险时的惧怕,当然,更多的还是隐藏在双眼深处的恨意。
“是,求你救我。”米芙儿声音涩涩的难听。
米芙儿倒真是学聪明了,若是放在以前,高傲的她怎会说出一个‘求’字,如今可是随口拈来。
回应她的是即墨莲的一声冷哼。
而一旁的赫连宵更是绝,他微弯下腰,抓过即墨莲的裙摆,双手用力,刺啦一声,裙摆下方被撕扯下来,而后若无其事地牵着自家娘子离开此地。
赤炎貂跳着跟了上去。
两人没看见身后的米芙儿恨意漫布的视线。
当然,即便是看见了了,两人也不会放在心上。
路上,赫连宵皱眉问:“为何不直接杀了她?”
“米芙儿已经没了生命,乌云莲此刻暂时隐藏,如此简单让她们死了,岂不是无趣,而且,巫族那些让人不喜的人又怎配安静。”
反正这两女已经没了威胁,留着祸害她的族人也不错。
对即墨莲无关安危的决定赫连宵向来不会置喙,他点头。
两人不再言语,开始循着有无可以出去的路。
若说之前那满布冰晶的空间敞亮宽阔,那么此刻两人所在的地方便是逼仄狭小,若不是还有冰晶照亮,恐怕此处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有了冰晶的映照着,两人很快发现左面的石壁上有一个仅能容得下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处漆黑一片。
若想出了这地方,进那洞口是必然的,赫连宵自己走在最前面,他吩咐赤炎貂:“你在娘子身后,小心些。”
赤炎貂小心脏一暖,它嘴角动了动,看来这煞王还是很关心我的,可赫连宵的下一句却让赤炎貂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
“保护好娘子,若是她有一点损伤,到时本王定唯你是问。”
呜呜,过分!太欺负貂了!
赤炎貂的耍赖卖萌却无人欣赏,此刻赫连宵已经弯身进了洞,他握紧即墨莲的手,不让娘子离开他手指范围内。
这里虽然看着乌黑暗沉,可进去后才感觉到并不如想象的那般潮湿难以忍受,想到当日也经过一次这种孔洞,那会儿竟然还有蝙蝠夜枭,不过也着实让赫连宵舒服了一把。
想到当日并未吃到娘子,却也闻着了肉香,赫连宵一阵心猿意马,他捏着即墨莲的手稍微用了力,而后成功的听到即墨莲一声惊呼:“宵,是不是前面有什么东西?”
赫连宵并未回答,只是手下更用力了些,而后突然松开手,整个人往前走了一步,身后的即墨莲一阵心慌,就连声音都透着微微颤抖。
“宵?”
正要上前,前面的身影突然回过头来,以漆黑为幕,抱住他家娘子,在即墨莲的惊呼声中,薄唇覆住那双微张的菱唇。
即墨莲直觉自己的心脏如过山车一般,上上下下,一时气愤,她张口便咬,对面的人一声闷哼,许是咬的重了,两人胶着的口中被铁锈味弥漫。
慌忙推拒这身前的人,即墨莲有些后悔,不过仗着黑色,赫连宵不若以往一般容易满足,他双手制住娘子的手腕,嘴上更是用力。
各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让后面的赤炎貂疑惑。
吱吱吱,小爪子扒拉着即墨莲的长裙。
他的意思是,怎么不走了?
这碍事的吱吱声让赫连宵皱眉,他红眸冷光一闪,而后赤炎貂直直到底,小脑袋砰的一下撞在墙壁上。
赤炎貂只觉眼前一阵星星闪动,脑后重重一疼,它连吱的力气都没了。
呜呜呜,又在欺负貂了!
那边旖,旎深情,这边凄惨可怜,真真是让见者心疼,闻着流泪啊!
终于满足,赫连宵放开他家娘子,而后气喘吁吁地说道:“娘子可是有些回味这种美好的感觉了?”
“没。”依旧被刚刚的心有余悸而震颤着,即墨莲口气有些冷。
“既然如此,那为夫是不是该更加把劲了。”
说着,赫连宵作势又要欺身过来,却被即墨莲一巴掌捂住了嘴,她此刻觉着嘴巴还肿着,若是让赫连宵尽兴个够,那等会儿即便找到了出口,她也没法出去。
“宵,我完全想起来了,我还很回味,要不等我们回了王府,你在王府凿个洞,没事我们就去回味一下。”即墨莲随口胡诌。
却未料赫连宵还真点头,拉下即墨莲的手,红眸在黑暗中闪着亮晶晶的光,他惊喜道:“娘子,你这办法好,等出去我就传信给未,让他着人现在就挖,恩,里面不能这么暗,也不能脏。”
别的事倒真没见煞王有如此积极的时候,偏偏这些他十分的上心。
“行了,回去再说。”即墨莲阻止赫连宵的天马行空。
赫连宵点头,也是,这种美好的事可不能在如此情况下谈,等出去再说,一定要让未将那洞里镶上夜明珠,还要将墙壁打磨光滑,贴上黑曜石,地上也得铺上绒毯,以免娘子着凉。
如此想着,赫连宵简直就兴奋的不能自已,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到王府,亲自监督。
这种愉悦在这小空间内流淌着,即墨莲当然感觉得到,她好笑地问:“宵,你在想什么?”
前方的赫连宵顿了顿,而后说了句:“娘子,你觉着为夫是不是比朝北有情趣的多了?”
对赫连宵来说,这很重要。
“噗,是,宵在我眼里是最有情趣,最贴心,最英俊,还最性,感的人。”这种时候跟赫连宵是完全没道理可讲的,是以,即墨莲尽捡一些让赫连宵脸红的话来说。
果然,煞王害羞了,他嘴巴一闭,拉着即墨莲就走。
两人一前一后,紧紧相靠着前行。
这通道走起来还算平坦,一路行来并无阻碍,狭小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人轻微的脚步声,突然,走在后面的即墨莲脚下一顿。
察觉到娘子的停顿,赫连宵疑惑转身:“娘子,怎么了?”
黑暗中即墨莲的神色有些奇怪,她回头,望着空无一人的黑色通道,问了句:“赤炎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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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末,有点懒了,更的晚了点,么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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