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芷咬住下唇,刚要起身,猛地被母亲按住。她低头看着自己,满目怜爱,聂芷险些哭出来。
聂母离开座位时将聂芷交到杜璟桓手中,挺直背脊,走到聂父身边坚定地握住他的手,看定女人的眼淡然平静,一时气势也不容忽视。
“我的丈夫,与你无关。”聂芷如是听见母亲的话语。
女人笑了笑,挑高眉,做出轻蔑的姿态,“不过是个乡下女人,你凭什么这么说?”
聂芷第一次见父亲气得那样狠,额上青筋一跳一跳,他像是随时要冲上去,深呼吸几口气才定下心绪,缓缓沉声道:“嫂子,我敬你是我嫂子才喊这一声,从今往后,我再不会跟你们有联系。”
聂父叫来服务生付账,揽着聂母面无表情走在前面,杜璟桓抱着聂芷紧紧跟上。才走出几步就听见女人说:“这么无情?那用我的车子,住我家又怎么算?你的工作,还真以为是你那没用的堂兄给你的?”
聂父再也迈不动一步,还能有什么,比伤人尊严手段更狠?他走回几步,将聂母和杜璟桓拦在身后,低声说了句“你们先出去”回到女人身边。
聂芷不知道父亲和女人说了什么,在周围指指点点的嘈杂声中,她看到父亲和女人相持而立,最后父亲扬了扬手掌挥到对面,清脆的声响让她泪流满面。
在九十年代,得罪了官员的下场没人能够想象,看女人的嚣张模样,想必背景不小。她家也就是在两年后落到无人问津的下场,这次偶然的改变,可能将过后许多年的事件走向都改变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聂芷不怕发生什么事,但是经过这一次,母亲和父亲之间的隔阂必然会存在。攘外安内,政治政策同样适用于现在的聂芷。
她搂紧杜璟桓,眸内水汽氤氲,泪水沿着衣服的纹络渗进杜璟桓的薄衬衫。杜璟桓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一下一下抚着,凤眸酝酿着风暴。对他来说,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为她,可弃众生。
出了饭馆,聂母的步伐明显摇晃起来,杜璟桓要去扶她,被她摆手拒绝。
三人也没上汽车,等在外面,神色各自黯然。
未多时,聂父扯着女人出来,面色如同冰霜,压抑的怒气围绕周身,跟在女人身后的同伴都不敢上前来劝阻。聂菲跌跌撞撞追上来,顶着朦胧泪眼,泣声道:“叔叔,我妈妈是真心喜欢你的,就算你不接受也不能那样说她,要不是仗着我妈妈爱你,你怎么敢打她?”
女人气极反笑,艳色蔻丹掐进聂父皮肤里,道:“菲菲,别哭,你未来的爸爸只是被吓到了,平时你也见过,他脾气比这好得多。妈妈没事,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妈妈见多了。”
聂父直接将女人甩到一旁,拿了钥匙将车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拿干净了才道:“梁媚,但凡懂得羞耻的女人都不是你这样,我真让我恶心。”
女人冷笑道:“你以为说些话动动手我就会放过你?告诉你,老娘这辈子最惦记得不到的东西,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叫你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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