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就过了一个周末,聂芷听说凡是认真过着日子时间就过的快,当即汗颜。
母亲和奶奶每天都出门得早,而工作的服装厂离聂芷学校也近,到了聂芷上学的日子便会准时来叫她一块走。聂芷往往依靠闹钟起来,背了几页单词,用过早饭就跟着家人出去。
等聂芷到达学校,也差不多是七点了。学校是七点半上课,铃声一响就会关闭学校大门。至于其他时间进来的人,大多都是有工作证明的。
学校是普通民办小学,说不上教育不如公立小学,名声倒还不错。只不过那个名字叫聂芷每每忍俊不禁,东方小学,这校长是有多偷懒?不过这些与她无关。她照样笑着过好每一天,等待着接下来的事件。
告别母亲后,聂芷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进了学校。彼时入冬,多数学生都来得晚,现在尤其是萧条,人影单只。
聂芷母亲也不担心,冲聂芷扬扬手,温柔细语,“放学不要乱走,一定要回家呐。”
聂芷回身,将手圈在唇边作喇叭状,笑弯了眼,“妈妈,我知道了,再见。”
聂芷总记得前世和母亲打电话,她每次接通会“喂”一声,那边的母亲就道:“怎么刚开口不喊‘妈妈’呢?”聂芷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明明那样欢喜,却总是酸涩喊道:“妈妈。”母亲便笑出声。
现下里,聂芷看着等在原地看着自己离开的母亲和奶奶,她们身上是最简单的白衣黑裤,朴素,却气质温和,蓦地眼眶一热。
奶奶叮嘱她,“小芷,在学校要乖呐。”
“呐,小芷知道。”说完这句,聂芷挥挥手转身离去,瞬间眼泪直下。
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喃喃道:“眼睛里进沙子了欸。”
慢慢地走着,聂芷等眼泪干涸,脸上紧绷绷的,有些疼。她叹了叹,蒙住露在外边的皮肤,低着头往二楼的教室去。
路上约莫是撞到了个人,聂芷便低着头道歉,绕过这人上楼梯。
她才上几阶,忽而听见人家喊:“聂芷。”
聂芷偏偏头看他。原是自个班的同学,名字是谢儒一。她还记得自己刚来那天,自己被安排到他的座位之后,身边一堆小萝卜头便问东问西,对自己十分热情。自我介绍到了他,对方腼腆地笑了笑,轻声嗫嚅道:“我叫谢儒一。感谢的谢,儒雅的儒,第一的一。”
众人便是大笑。聂芷不明所以,笑道:“这名字真好,你爸爸妈妈好有才华。”
旁的小姑娘同桌笑得最是开心,她有些喘气同聂芷说:“这自我介绍也是他爸爸妈妈教给他的呢。虽然我们大家完全听不懂,但觉得很好笑嘛。”
阿咧?聂芷唇角抽了抽,笑点在哪?
也许对于小孩子来讲,什么新奇的事物都好玩,所以情绪也有些莫名其妙。
“聂芷,你来得真早。”谢儒一微微笑着,轻声说道。
四周都很安静,聂芷自然也听得清楚。她蹦跶着下楼来,凑到他身边,揉了揉有点僵的脸蛋。
“还好啦,我每天都这个时候来的欸,你呢?以前你好像没有这么早欸?”
无怪乎聂芷,对于小孩子,对话越简单幼稚越好。不过所幸聂芷性格也偏不成熟,这样的话语信手拈来。
“呐,我搬家了,现在住的离学校比较近,来的就比较早。”
聂芷听完就猛点头,看他下楼的架势,忙问道:“那你现在要去干嘛啊?”
“我去上厕所,”对方窘了窘,“你先去教室吧。”
这小学基础设施不是很好,只有一楼有卫生间,而楼层有四楼,可苦了四楼的学生。
聂芷“恩恩”点头,背着小书包,一步一跳地走上台阶。到转弯处,聂芷停了下来,换了沉稳的步伐自在地走着。她作为孩子,就得有孩子的样。
到了教室,果然如聂芷猜想空无一人,她找到第四排二桌的位置,直接将书包塞入抽屉,拿着平常用来记陌生单词的小本子看得起劲。有时候不必去死记硬背,多看几遍多读一会儿也就能记住很多单词。她至今都记得“三七二十一”定理,说是看三遍能记住七天,而看七遍能记住一个月,看了二十一遍,那么差不多这辈子都能记住了。
这个定理要说是完全正确聂芷也不相信,但道理她还算明白,不就是多看几遍书呗。不过说的也对。读书不在多,在于精。至于烂大街的名著小说什么的,就不适合这个道理了。
聂芷每天都会背上几页词典上的单词,英文名著书也能看上几页,再呆在书店看看一些书,写写散文,这样的日子过得挺好,可惜那种紧迫感迟迟不到来。
她抓抓头发,现在词典也快背完一本了,名著也看了三四遍,差不多熟透了,接着她得去书店或是图书馆办张借书证,能长期借书就好。
正想着呢,班上人也陆陆续续地来了。聂芷将已经背好的单词本丢进书包,拿了课本出来。上个星期五,老师给她留了些作业。作业是完成了,不过还有首宋词没背,倒是她以前没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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