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西雨也不偏过头,只是轻轻又轻轻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谢儒一默默地递过去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下次不要让钟言上课带着聂芷说话了。”
卧槽!
纪西雨在心里骂了一声,自家兄弟嫌弃自己老婆了,这他娘的是要闹哪样?
骂归骂,纪西雨还是挺看重这个这一世多出来的发小的,他叹口气,小心地写上回复:钟言从来都不听我的话,我能怎么样?
收到纸条的谢儒一错愕地看回来,纪西雨这才发现,自家发小的眼睛长得出人意料的好看,清浅的单眼皮,睫毛却长而弯,眸中流转的是那盛世长安,微微一笑则温润如春雨。
在一怔之后,纪西雨突然发觉了谢儒一的想法。原来谢儒一竟是以为他和钟言之间熟稔超过他自己和钟言是么?
其实不然,钟言不知道为何,在他觉醒过来之后就发现她对他和前世判若两人。钟言特别明显地表现出了对于他的反感,自然地,与另一个竹马就走得更近。大概他们俩的性格更互补吧,钟言和谢儒一在一起远远比他和钟言在一起要融洽和善得多。
在他和钟言每日例行的争吵之下,谢儒一竟还会觉得他和钟言更熟稔?难道,这是说,他和钟言还是有希望的么?
纪西雨心中一片欢欣,瞬间他的表情就柔软下来,笑得眉目如画,俊朗帅气。
谢儒一想不通,一向面瘫的好友怎么表情变得这么夸张了?他疑惑地看了眼纪西雨,听着数学老师的题目讲解,想到聂芷的不开心,一时间他觉得这个世界特别复杂!
纪西雨唰唰在纸条上写下一些字,特别大气地拍在谢儒一面前。
谢儒一低头去看,不自觉地微笑。
纪西雨说:“你放心,下次上课我用透明胶布封上钟言的嘴巴!”
其实就是说说而已,要说有什么方法能让钟言在上课时保持安静,他有的是,只是不敢用而已。钟言对于他的反感,这是需要被迫切解决的大问题啊。
剩余的二十分钟很快就过了去,聂芷在接收到数学老师颇有深意地一眼之后,垂着脑袋起了身,离开座位。
在走之前,钟言大力拍着她的肩,笑得灿烂:“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聂君,古德拉克涂油!”
聂芷哀怨地望她一眼,抽抽鼻子,道:“要是你能代替我去受过,我就真幸运了。”
钟言缓缓摇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聂芷默,再默默转头。
谢儒一正好凑过一个小脑袋来,他看着聂芷一脸正色,稚嫩的声音道:“聂芷你放心,数学老师人不坏,他不会打你的。”
聂芷=_=
她倒不怕数学老师打她,她就怕数学老师唧唧歪歪一大堆会把她绕晕。什么你不认真读书对得起你那么聪明么,对得起你爸妈送你来上学么,什么你知不知道不认真读书以后是要去乡下种田的,还有其他的说辞一大堆,据说去过数学老师办公室的学生回来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聂芷真心觉得胆颤,她最怕能说会道的人,因为那种人往往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错的说成对的,偏偏你还无法辩驳。
终于跟着数学老师的脚步到办公室了,聂芷深吸了口气,脑袋里想着豁出去就豁出去吧,她什么场面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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