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快,眨眼就到了周六,聂芷拾掇了一个小包,斜背着同母亲打好招呼就出了门,母亲在身后道:“要早点回来吃饭呐,路上小心,看着马路不要乱跑。”
聂芷点着头,乖巧地蹭了蹭母亲的手,然后走远。
她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提早了十分钟,不过谢儒一比她到得还要早,她笑着同他问好。
“你好早诶,你家不是很远么?”
聂芷隐约记得之前谢儒一同她说过他家很远,中午他都很少回家吃饭,今天却这么早就到了,他该是起得有多早?
谢儒一摇头:“今天是我妈开车送我来的。”
好吧,聂芷微笑,她不想探听别人的隐私。
谢儒一却握住她的手,柔软的掌心贴住她的,然后他很是虚弱地依了过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搭在聂芷肩膀上。
“你怎么了?生病了?”聂芷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手掌下的那颗脑袋轻轻摇着,他道:“我头有点疼。”
聂芷赶紧就着他的姿势转过来,一只手揽着他,小心地去掌握他额头的温度。果不其然有烫手的感觉,聂芷心一慌,还想到今天早上是谢儒一母亲送他来的,他母亲怎么就没注意到谢儒一生病了呢?
眼见着怀里的人有脱力的趋势,聂芷心里更是担心,她既没有学成中医,钟言她们又还没有来,还不知道谢儒一是不是普通的发烧呢,可怎么办好?
聂芷刚把谢儒一放下来,让他靠着墙,就看到钟言从不远处一辆正驶过来的汽车中探出脑袋,大力挥着手,旋即又被另一只小手给拉回去。聂芷松了口气,看着他们到了跟前,赶紧汇报谢儒一的情况。
钟言的父亲一眼瞧见谢儒一有些发红的脸蛋,大步走过去,将他抱起来,边走边道:“咱们先送儒一去医院。”
聂芷也点头,这种情况她不能参与,于是赶紧同钟言道:“你们送谢儒一去医院,我就回去了,很抱歉我不能陪你了。”
钟言也理解,她摸摸聂芷的脸,道:“好吧,反正我们也不见得会去拜访长辈了。”
纪西雨默默看了她一眼,然后用眼神指了指不远处的电线杆。
聂芷一怔,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的车远去,然后轻轻挪动步子,轻而易举就绕到了电线杆后边。只是她没想到,居然是张预,而且他眼睛红红,看起来像刚刚刚哭过。
撞破这一幕的聂芷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要关怀一句:“你没事吧?”
张预的那一眼说不上瞪,聂芷却看出了幽怨,于是她默默退了一步,道:“你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身后停了一瞬,然后聂芷听见张预的声音:“你等下。”
聂芷只得回身,疑惑地看向他,只见张预抱着电线杆蹭了蹭,然后走过来。聂芷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她不敢想刚刚张预是在干嘛。
张预的手在上衣口袋里掏了掏,然后向聂芷摊开来,那是一个水晶草莓发卡,路边摊常有的样式。她不好意思接,推辞了好几次,张预却固执地硬塞到她手里。聂芷几乎想仰天长叹:“这家伙是要干嘛?”
“那个,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送发卡给我么?”
张预抓抓头发,一笑,露出白净的牙齿。“谢谢你把我从李老头的手下救出来。”
聂芷摆手,她可没有那么厉害,只是通风报信了而已。只是张预分明送了饼干给她,而张信也送了书给她,这都已经是最好的感谢了,聂芷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会对她的举手之劳那么激动。
她正要问出来,却听见张预说:“我哥哥是张信,就是我们的数学老师。”
“我知道啊。”
瞧着张预自豪的表情,聂芷算是明白了一点:那天张信的出手救他可能让张信和张预的感情更近一步了,毕竟张预以前从来不会说张信是他哥哥的。所以张预很感动,然后就送东西给她?
“你刚刚为什么要哭?”
聂芷问他,便看见张预的神情变了,他看上去很愤怒的样子。
“林水露那个笨蛋女人,她居然打我。”
这么一问就给问出来了,聂芷表示不敢相信,她揉揉脸,知趣地闭了嘴,正打算说句“再见”就回家的,张预却拉着她的手腕就跑。
“你跑什么啊?”聂芷的声音在风里破碎。
张预笑:“我带你去玩。”
聂芷真心想拒绝,比起像个疯子一样在大街上跑来跑去,她更愿意坐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但张预的手劲忒大,聂芷挣脱开来时已经到了目的地。
“你看,漂亮不?”
聂芷悄悄叹口气,让视线自然地落在四周,这是个公园,绿树红花,嗯,鉴定完毕。张预却说:“你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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