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三人都分在了一个教师考试,只是天南地北的,聂芷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最后面。谢儒一抢在周晴之面前走了过去跟聂芷闲聊,或许他也不是故意的?周晴之遥遥望着摊手,她会信么?不会!
聂芷笑眯眯看着谢儒一坐下,自觉伸了手去拍拍他的脑袋,和和气气道:“这一场考语文,要专心啊,作文都是纸老虎,我们不怕!”
谢儒一微笑,唇角上扬很是温和。他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落在聂芷正在看的书上,惊奇道:“你喜欢看这种书?”
这种书,指的是历史书。
聂芷黑线,她是不是不应该把课外书拿出来?
“我爸爸说历史书不好,历史已经不是历史了,他从来不让我看。”
对上谢儒一柔软的眼神,聂芷哪里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笑了笑,把书递过去:“先借你看看吧,不过你父亲说的很对,尽信书不如无书,何况历史早就被改得面目全非了。”
谢儒一一愣:“面目全非?”
聂芷一僵,这么高级的成语谢儒一还没学吧?她是个笨蛋!
“呃,就是说现在的书都不是完全正确的呢。对了,你喜欢看什么书呢?”
见谢儒一果然被自己这么一问转移了心思,聂芷悄悄舒口气,余光瞥到周晴之幸灾乐祸的神色,当即皱着眉假装生气地偏过头。
周晴之嗤笑:“小样,骗谁呢?”
只是课外书在考试之前也是要交到老师那里的,谢儒一一个没留神,老师已经将他的课外书抽了过去。老师严肃道:“全部把资料和课外书都交上来,考完试再拿回去。”
聂芷眼睛一转,便瞧见讲台上另一个老师唇角抑制不住地微笑。聂芷自己也是当过老师监过考试的人。自然知道所有交上去的课外书都会成为监考老师打发时间的东西。她暗自感慨了声,就算以后要当老师,她也不会做小学老师。
周晴之遥远地给她传了个信:“小学老师确实很郁闷。因为所有的学生都是一张白纸。在他们这个年纪里,大多只懂得如何去玩。以至于纪律和学习都是迷茫的,所有人至少要学习一个学期才会懂得什么是上课。小芷,我为你前世的悲剧而难过。”
说是难过,聂芷瞧过去的时候周晴之还是面无表情,她暗暗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正在笑呢,老周,你要是身临其境才会知道一群小萝卜头在你身边唧唧歪歪一个说老师我要上厕所一个说老师他们打架,一个又说我也要上厕所而别的小孩又在大吵大闹。这种场景又恐怖又无奈。”
周晴之不以为然:“我才不会自找麻烦,反正我也不需要你养不需要找工作,我可以安静地过完这一辈子。”
聂芷从前排接过试卷的手一抖,前边的姑娘好心问道:“你没事吧?”
她摇头,正好试卷到自己手上就剩一份了,她深吸口气写下名字班级就开始答题。
几个小时匆匆而过,聂芷再抬起头的时候上午的两场考试对于她而言都结束了。她把试卷反着放在课桌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去了。
与此同时,周晴之那里也有动静了,她同样是将试卷放在书桌上。随意地将笔往口袋一插抬步就走。
而四周唰唰声不停,显然还没有人能超越她们的速度。其实周晴之也早就写完了,她的灵力可不是吃白饭的。要不是担心这些老师会怀疑,她早就让笔自己写了。
临走时她瞥了眼谢儒一,见他愣愣瞧着试卷在发呆,心中好笑的同时觉得谢儒一这性格倒真是跟原来的聂芷像。只是聂芷现在已经活泼了许多,做事的风格逐渐往自己靠拢。
这样想着,周晴之唇角泛开笑容,踩着透明的凉鞋轻轻踏出了门外。
聂芷站在一旁笑道:“好了,我们去华中医那儿。”
周晴之习惯性地握住她的手,凤眼望着前方漫长的道路突然呢喃了声。聂芷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她摇头。晃悠着聂芷的手轻声道:“古筝学得是差不多了,你想好学什么其他的乐器了么?”
多年练习一种乐器是会生厌的。但凡哪个音乐家不是学了好几种乐器,聂芷也是如此,周晴之知道如果再让聂芷练古筝,聂芷一定会放弃。爱到极致也会排斥,这适应于世间一切。
聂芷低着头在思考,却突然觉得没必要学那么多乐器,一种就够了,光是培养气质和情操一类的东西古筝就已经做到了。
周晴之淡淡道:“随你,只要你不后悔,以后的时间只会越来越紧。”
聂芷脑海闪过吉他的影子,她笑起来,就势抱了抱周晴之:“我知道了,我要学吉他。前世的时候我报过吉他课,却没学下去,这次我要学好来。”
周晴之扬眉:“吉他?唔,也行,不比古筝差,韵律感很强。”
得到周晴之的同意,聂芷也欣喜着道:“那我们还要报班么?”
“你觉得你能无师自通?”
聂芷嘿嘿一笑:“不能。”
“那就听我的安排,只是古筝也不能放弃,每天都还要练习。”
说到这里,聂芷想起来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她道:“你说,这人间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我的一天却远远超过二十四小时,怎么有种罪恶感呢?总感觉对别人也不公平。”
“你就当,你前世倒的霉运比别人多好了,两厢弥补一下,你也是付出了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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