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周晴之皱皱眉头,脚步虽慢,眨眼间却到了地方,抬脚便踹在一人腿窝处,不遗余力,竟是硬生生踢断了人家的骨头。接着趁着男人跪下去的那一刻,周晴之抬手夺过了他手上的木椅,往男人头上一砸,便又是一顿头破血流。
她听得明白,这男人是女人的丈夫,也就是那被他殴打的老人家的儿子。起初只是男人与女人争执,为了几千块钱的缘故,她也没怎么注意。岂料后面闹了起来,男人便开始打女人,甚至是揪住女人的头发往墙上撞,口里念叨的还是:“给钱,不给钱我还要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女人也硬气,说什么都不给,但见二人的母亲出来劝阻,男人先是推了一把老人家,嘴里污秽不提,竟是要逼着老娘拿出最后的养老金。这男人善赌,欠了钱就要家人偿还,见家人死活不同意下手便没了轻重顾忌。如果不是周晴之还算到她们还有个小孙子,再加上自己起初觉得并不会太严重,却险些救护不及,她也不会如此愤怒。她刻意为了不让聂芷见着这么一场祸事,还在楼下拖延了会,谁知就拖延这么一会儿楼上便害起人命来了。
自己活着无用也罢,竟然妄想剥夺他人权利与生命,如何能忍?如此想着周晴之从地上捡起了一小块碎碗片,搁在男人脖颈间冷笑:“投机倒把的事情做多了,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么?”
男人本来就小腿疼痛难忍,心知遇上了狠角色,却没想人家也是奔着自己这条命来的,当下就求起饶来:“请饶命啊,我没想杀她们,只是想要钱而已。她们不给我便下手重了些,我下次再也不甘了,饶命啊——”
下次?怕是还会有下下次吧?
周晴之凤眼里闪过冷光,手下一用力那尖利的一端就刺进了男人的皮肤里。鲜艳的红色逐渐流淌下来,却在半路被人拦住了。
她望着那手指颤抖着抓住自己的老人,心中一声叹息,很快收了手,转而去扶那老人起来。
“逆子,还不滚!!”
如此,已是她可以做的极限了。眼见男人在老人的呵斥下连滚带爬地走了,临走时那一眼却像是要把周晴之的脸记在心里。周晴之任由他去,反正这张脸并不是自己的,寻仇也寻不到自己身上。只是可怜这一对婆媳,以后的日子怕是会更难过了。
等男人下楼的声音都不见了,老人冷哼一声,将周晴之搀扶着自己的手摔了开去。
“念在你帮我教训了这逆子的份上,我也不计较你伤害我儿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出现了。”
周晴之暗自皱了皱眉,倒也没膈应,只是礼貌地劝了句:“下次他再这样的话你们可以去告他,法官会照顾你们妇孺的。”
老人神色不屑,从鼻腔里哼了声道:“快滚吧。”
这话让周晴之抬了抬眉,她也没说什么,下了一楼把那女人扶了上来,放着靠着桌子,直接走人。
人家不稀罕她相助,她也不过是念那老人与一长辈相近,所以才动了怜悯之心。而这老人,比之她那长辈,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不用回头都知道,老人先是拿鼻孔看了眼自己,然后又回去踹自己的儿媳妇,恶声恶气道:“起来,安安马上就回来了,赶紧做饭去。”
周晴之暗自摇头,女子这一生,一是寻个如意郎君,二是有个好婆婆,如此才算是幸福圆满的。偏偏那女人什么都没占到,安安?不知她那儿子是否是个争气的?不然则是这女人忒倒霉了。
心思一转,周晴之立时回到聂芷身边,这厢聂芷倒流了一脸的泪,咬着唇背倚着墙的模样让她的心跳漏了几拍。倒不是有什么惊艳,周晴之是真为聂芷叹息。
如果有个那样的丈夫就算了,而这丈夫还直接杀害了他们的孩子,怎么不叫聂芷难过?自古血肉至亲,她虽然没甚经历,可自己最在乎的长辈死去时她大抵和聂芷的心情是一样的。
“小芷。”
周晴之蹲下来,干脆单膝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把聂芷搂进怀里。她所认为的温暖,就是陪伴。说多无益,能在你受难时陪着你就足够了。
聂芷从她怀里抬起头,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声音也委委屈屈的:“老周,我曾经从楼梯上滚下来,很痛。我的孩子死了,她肯定也很痛。”
周晴之抚着她的背脊安慰她:“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的孩子是个有福气的,转世之后会行大运,她现在过得很好。”(未完待续……)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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