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的缘故,其中八小时还要用于睡觉,聂芷深深地觉得最近的时间不够用了。打从周晴之走后她不止一次感受到无力,可她却咬着牙克服了。
依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更何况周晴之也有自己的生活,之前是她一直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使得聂芷依旧不谙世事,现在她回到了万年前,聂芷也应当振作起来。她双手一合拍了拍掌,认真给自己加油鼓劲。
她之前就报了吉他班,初级学得也差不多了,只要掌握和弦扫弦以及一些技巧就行。今儿下午她刚好有时间,而班主任被叫去开会了,她干脆把这最后一节课也给上了。
从吉他培训班出来时天色已黑,聂芷心中咯噔一声,头疼扶额叹了叹,自我嘟囔道:“还是跑吧,我还是跑回去吧。”
说走就走,聂芷调整好书包的肩带,双手分别紧握,抬步渐渐跑了起来。
路上的行人好奇地看着她一路小跑,聂芷却毫不在意,本就是她在走自己的路,别人爱说啥说啥。
手指指尖的痛感正在复苏,聂芷想起周晴之离去后留下的那张字条,上面的地址她曾去过。那是一栋群居公寓之中的其中一个小房间,周晴之为她付了长达十年的租金,那里面放满了周晴之各% 地给她搜罗来的书籍。她的古筝和吉他都在那里,完好无损。
周晴之是做好了准备的,这一次的唐屿莫事件并不是触发点。她早就准备好自己离开后所要给聂芷遗留的一切事情。甚至她不惜耗费被时空所缚的所剩不多的功力给那间公寓下了禁制,永远地。
想到这些,她只眼眉低垂,浅浅地呼吸中向前跑去,身后仿佛有一双手在推动她,那声音说着“向前,向前”,逐渐带领她走向远方。
她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父亲,三月父亲就要报考学位英语考试了,现在她也不能懈怠。
聂芷这一生其实理想没有很远大。甚至从理想分裂下来的小目标都不是那么能吸引人。她不像很多人喜欢英语拼命要掌握英语口语那样。她所追求的反倒是能流利地阅读英文书籍。
很多早期的知识精华都来自于国外,而国内的译本往往不能满足她的需求——这翻译简直是神了!都是些什么鬼?!
是以周晴之给她找的那些书大多都是外文原著,甚至还有很多国家的语言教材,为的就是让聂芷能多通晓一些知识。聂芷不知道自己这样会被定义为“书呆子”。她还搞不清楚书呆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指只会看书没有生活自理能力而且交流跟人有障碍呢?还是指别的?
不过没关系。聂芷乐观地以为,她能独立生活能赚钱能跟人交流还能广读书,这样已经在往好女孩的方向发展了吧。
思绪回到现在。聂芷因为看的英文书多背的单词多,基本上一张英语试卷是没有问题的。而英语口语听力这种都是有系统性的教学方法的,很容易掌握,她看父亲将自己这些天的经验都吸收得差不多了,伸了懒腰打了个呵欠。
“爸爸,保持背单词的进度,接下来的考试你完全不用愁。”
聂芷父亲勉强地笑了笑,他可不觉得就这单词认得他他不认得单词的架势能闯过那一场考试,简直太心塞。再加上最近两天聂芷母亲身体有些不舒服,这么一下子他竟然走神了!
“爸爸!”
聂芷戳了戳他的脸,小脸愤愤道:“你听没听我说的话。”
“听了听了,你还有作业要去做吧?赶紧去,我自己来处理这些。”
聂芷无言,侧头看着父亲,认真道:“爸爸,我跟你说的经验乍一看很死板,可我这么久以来的实验告诉我,英语这么学也能成功。”
父亲道:“我知道的,顺其自然吧。”
又是顺其自然!聂芷家的这一宗旨多少在关键时候还是有作用的,但往往在这么一句话下总藏着不作为!
聂芷终于愤然离席。既然父亲有自己的盘算,她就不管了,顺其自然就顺自然去吧。
周六的上午聂芷还有课,她离开家时父亲正洗漱准备学习,不免欣慰地含笑离去。在路上时她并没有遇到华中医,想到现在才七点华中医不可能这么早就来拜访后她松了口气。
华中医对于这一带还是很熟的,她家的方位华中医也清楚,她完全不用担心华中医会迷路什么的。
于是一路安静,聂芷走到学校开始上课,却不料今天来了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英语课上到一半的时候,他们班的教室门被敲响了,有个衣着干净的女人走进来,柔声问道:“请问周晴之在这个班上么?”
聂芷在纸上随意涂画的手顿了顿,继而在纸上拖出了长长一道划痕。她抬头,看到那个女人满脸温柔神色,怎么看都跟周晴之不像。
她乐了,周晴之本来就是重安的精血所成,只跟重安相像,这俗世之人怎么可能会有她三分出尘三分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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