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聂斐和季叶正在找律师想办法把钱婉和夏世安带出来,那一边夏家终于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夏千树在赌场又欠了钱,这一次借高利贷的人怎么也不肯放过他,他被切去小手指放回来,对方声称要是三天之内不凑齐八万块钱就要砍掉夏千树的手脚。
他向平时的狐朋狗友借钱,向以前有过交情的人借钱,最后也只借到了三百。三百离八万差得远了,他再度把主意打到钱婉身上。早就听说那女人在一家生意很好的店里做事,工资也不低,一个月一千多呢,她一定有私房钱!
这样被人撺掇了之后,夏千树回到家里,上次他打破的家具还在原地,只是加固了一番。正巧钱婉今天跟同事调了下午班,中午正做饭等夏世安回来呢,冷不丁身后蹿出个喷着酒气的男人,她冷眼一瞧果不其然是夏千树!
“你又来要钱是么?我没钱,你走吧。”
夏千树稀奇地呵呵笑,浑身散发的暴虐气息让钱婉避过了他靠过来的身体,谁料手腕被他猛地一拉,她便被扯到了他面前。
“贱女人,你躲什么?不就跟你要几个钱么?小气能当饭吃?我还是你老公呢!”
钱婉冷笑,用力挣脱他的桎梏,一甩手竟是一巴掌呼了过去。
“滚远点,趁现在安安还没回来!”
夏千树轻而易举就把她的手给半路截了下来,他把她的手扭到身后,干脆把她压在流理台边冷笑了下。“你不是在火锅店找了个好工作么?一个月一千多,怎么可能没钱?”
“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我在火锅店工作?”
夏千树本来就高大,只垂眸看着钱婉。这下更是让钱婉心生厌恶。她本就嫌弃这男人长得难看行为粗鲁,这下看到他完全不对称的两眼,眼眉一抽抬脚踢开了他。
“草!个贱人!”
钱婉大步跑到一边拿起了菜刀,上面因为切过西红柿而沾上了点点红色的痕迹,竟让夏千树有些不敢上前。
“你放下刀!别乱来,砍到了老子老子弄死你!”
“你死了才好,活着就是给我和安安拖后腿!你说说你这个父亲有什么用?从小不关心孩子却在外面流荡。家长会也从不去。你根本没有负担过安安的一切抚养费,竟然还好意思跟我要钱?你倒是自己去工作挣钱啊,没骨气的东西!”
以往钱婉极少才会如此激烈地回应夏千树。大多时候是忍着就忍过去了,可是今天却不知怎的心生烦躁,觉得夏千树这么欺负她简直不能再忍!一个人再好的脾气再隐忍的耐心总有一天会消失殆尽的,钱婉这么想。
夏千树闻言不屑地扒拉了一下领口。流‘氓气质地往墙上一靠,眼珠浑浊着盯着她。“我家养了你这条狗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想咬主人了?行,等着,你妈的老子今天不收拾你名字就倒着写!”
钱婉手里有武器,不知名的底气从四肢窜上来。她挥了挥手里的菜刀冷道:“那你就试试,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
言语未尽,夏千树已经看准机会冲上来劈手一躲。钱婉侧身躲让,切面锋利的菜刀在无意之中割破了夏千树的皮衣。这一下夏千树更加愤怒。他用力抓住钱婉的肩膀往流理台上按下去,那菜刀便脱离了她的手掉在流理台上。
“夏千树!”
“我就说了吧贱人,叫你反抗!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才怪!”
他低头看着钱婉在自己手下不断挣扎,快意地冷笑着的同时看见她领口裸露出来的雪白肌肤,嘴边扬起一个邪笑便低了头下去。
“啊!你滚开!”
夏千树的手还按在她腰间,他的头还垂在她耳边,他的牙齿还卡在她肌肤里。钱婉感觉到那源源不断的液体从颈侧流出来,皮肉里的异物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夏千树你这个混蛋!”
被咬住大动脉的感觉如此明显,而夏千树的手顺着她衣服下摆伸进去的动作让她冲昏了头,在意志极度混乱的时候她挣开了被夏千树按住的左手。
手指触摸到刀锋的时候流了血,她顺着刀锋摸上去,终于叫她摸到了菜刀柄!
夏千树,你让我这么多年吃苦受累,到最后还不给我安身之地,你去死吧!眼眶发红的钱婉高高扬起手,菜刀的切面在灯光的照耀下划过一道弧度——
“钱婉你干什么?给我住手!”
耳边传来高跟鞋笃笃笃的声音,下一秒身上令人厌烦的感觉就消失了,夏千树反应极快地躲过了她这一下!他拧住钱婉的手腕,夺下菜刀远远扔开之时被另一个提着购物袋的女人给抱住了。
“我儿,你没事吧?有没有被伤到?”
夏千树连看也不看钱英,只冷声道:“明天给我拿八万块钱出来,要是我明天来的时候没看到我就弄死你!”
钱婉躺在流理台上大口喘气,两眼空洞地看了一会天花板,然后视线移到夏世安身上,慢慢道:“我没有钱,就算有我也不给你!”
夏千树瞬间怒了,拨开钱英走过去揪住钱婉的领口,用力把她从流理台上拉了起来,咬牙道:“你给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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