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话,最后,还是韩莫打破了僵局,他缓缓站了起来,“好了,我想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说完,他转身就走,却在走出两步后又停了脚步,转过头来再一次看着她,“有一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江以爱愣了一下,“什么?”
韩莫笑了笑,“我是不是跟安然在一起这件事,我不会给你确切的答案,但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回答你,那就是……就算有一天,我娶了一个女人,那个人可能是安然,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人,但……绝不是你,江以爱!”
说完,他没再看她一眼,转过身,大步走出了包间。
那一瞬间,江以爱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仿佛是被装甲车重重的碾过,一下子就被摧毁成渣。
她才知道,原来……她在韩莫心里什么都不是,而韩莫于她,更是永远的不可能!
这一刻,她的心碎了,梦也醒了!
江以爱知道,从今往后,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韩莫。
尽管老Jack并不擅长保守治疗,但他还是带着专家小组对顾培衍进行了几次的会诊,最后与傅安修等人为他确定一些治疗方案,这才飞回了美国。
于是,接下来,顾培衍便开始了漫长而不知结果的保守治疗,每天除了挂水、打针,还要用大量的西药,可是一个月一晃而过,他的眼睛却并没有半点起色。
最近几天,他的情绪不太好,病房里的气氛异常紧绷,所有的医生、护士都感觉得到,负责给顾培衍打针的护士更是小心翼翼。
这天刚从外面回来的宁烟,才一下电梯,就听到从顾培衍的房间里传出清脆的碎裂声,接着就是她异常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微微的暗哑,更有那么一丝压抑,“出去!”
宁烟在走廊这头听得心惊胆颤,连忙加快了脚步,向病房跑去。
到了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恰好与从里面跑出来的小护士撞了个满怀。
那小护士是专门替顾培衍打针的,这些日子以来,早就熟悉了,此刻,她一脸窘迫,显然是受了委屈的样子,看到宁烟的一瞬间,眼睛一下子红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宁烟一把拉住她问道。
“对……对不起,顾太太,都是我不好,弄疼了顾先生,抱歉!”说完,那小护士拔腿就跑。
宁烟愣了一下,却是马上抬脚进了病房,看到顾培衍黑着一张脸坐在病床上,一双没有光华的眸子却沉得比水都深。
此刻他异常安静,连听到她的脚步声,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宁烟知道,他是在生气。
宁烟轻手轻脚地走近,刚想开口逗他,一低头,却看到他手臂上那块淤青,此时已是变成了黑紫色。
那是长期打针造成的,宁烟只觉得心里一痛,想必,应该是这里已经肿得很厉害,所以,反复扎也没能扎进去,最后弄疼了他。
她赶忙转身去了浴室,拿了一条热毛巾,又急急地走回来,小心地覆在他的手背上,柔声道:“培衍,我给你做一下热敷,很快就会舒服一些的!”
顾培衍没有动,脸上亦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任由宁烟帮他弄着,却始终不发一言。
“是不是很疼!”宁烟的动作很轻,她知道他必然是很疼的,那两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早已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针孔。他拒绝在脖颈上留置针,便只能每天这么扎,看着这双手,宁烟已经无法形容她的心痛了。
“培衍,不要这么扎下去了,我让医生给你埋留置针好不好?”宁烟有些哽咽的问。
顾培衍没有理会,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
这时,又有一位护士推着车子走进来,只是,不是先前那位小护士,而是换了护士长。
“顾太太,我来给顾先生打针了!”
话音未落,顾培衍下起了逐客令,“出去吧!我不打针!以后也不用来了!”
“呃……顾先生,我替刚才那位护士向您道歉,我保证,不会弄疼你!”那护士长赔着小心说道。
可顾培衍不容那人辩解,“出去,立刻出去,我再说一遍,从今往后,都不打针!”
一见他这个样子,宁烟立刻意识到,他是来真格的,赶忙对欲言又止的护士长示意了一下,“麻烦你先出去吧!我来劝劝他。”
送走了护士,宁烟低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思量了一下,轻笑起来,“培衍,你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这么大的人了,还怕打针!你就不怕……别人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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