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强连忙摇头,他本来就怕凌正道,这会儿见程斌都被戴了铐子,更是生怕这位凌局长再拿自己开刀。
“带你的人回去。”凌正道也不想和栗强多说什么,只想打发了这人,眼不见心不烦。
看着县环保局的人匆忙离去,钱磊再次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凌正道在帮忙,仅凭自己是不可能抱住南柳乡养殖场的。
百余位养殖户看着要强拆自己心血的“土匪”,灰溜溜地走了都是不由欢呼,纷纷走到钱磊面前,满怀感激地说:“钱书记,俺们要谢谢你呀!”
“大家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凌局长吧,为了南柳乡的事情,他昨晚跑到成州见了市委书记,又一大早赶回南柳乡,应该是凌局长帮了咱们一个大忙。”
“钱哥,你不要这么说,如果不是你一再坚持,恐怕南柳乡的养殖场早就被强拆了。”凌正道从内心觉得,自己所做的相比钱磊所做的还差了很多。
“我们有福气,遇到两位好领导。”众人纷纷点头,谁说老百姓从来不信政府,如果政府肯处处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首位,老百姓又怎么可能在背后骂人。
“凌局长,听说你是市的大领导?你可得为俺们做主。”一位脊背佝偻,面膛黝黑的老大爷,上前握住了凌正道的手。
这是一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肤色在经年的风吹日晒下变得黝黑而粗糙,一双大手的指关节因为多年的劳作变得很粗大,被拿双紧握着的时候,凌正道不由想起自己的父亲。如此熟悉的感觉让他倍感亲切。
农民无疑是最勤劳纯朴的人,可是这本应该是受人尊重的称谓,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中,却成了一个贬义的词汇。
农民在许多人眼中已经成了肮脏、丑陋、素质低下的代名词,甚至还觉得农民就是下等人,不值得去尊重,更不值得去为他们考虑什么。
然而那些人却忘了他们的吃和穿,甚至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离不开农民的汗水。
凌正道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是农民的儿子,感到过什么自卑,反之他的内心中更多的还是骄傲,而且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农民到底是怎样的。
有一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多年,可是凌正道依旧记忆犹新,那是他儿时的时候,父亲第一次带他去成州市的时候。
当时父亲一直都在不厌其烦地提醒着自己,不要随地吐痰,不要去闯红灯等等,父亲的衣衫虽然破旧,脸上手上也沾着泥土,可是却比许多衣着光鲜的城里人更干净。
“大爷,有困难您就对我说。”凌正道深深地点着头,这一刻他仿佛又看到父亲对自己的期盼。
“俺们村的七个养殖棚,都被那个县环保局的局长让人给拆了,有人想不开都要去上吊自杀了,还有人被他们环保的人打伤……”
这些问题,凌正道已经从钱磊的口中基本都了解了,可以说要不是钱磊一直在做大家工作,指不定就真的会有人想不开寻了短见。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凌正道才找到徐建平,让其写检举信检举程斌。
“大爷你放心,养殖户的损失我一定会给大家找回来的。”凌正道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老百姓去蒙受这种不明不白的损失。
“还有那个叫程斌的局长,他就不是个人,凌局长你一定要为俺们讨个公道!”
程斌!想到当日那个踏实本份的程斌,凌正道就有些痛心,难道一个人的改变真的会有这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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