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冷眼看了宜儿两眼,道:“杜小姐既说这是交易了,既然是交易,讲究个银货两清,你手上没有本王需要的货,那你自然也得不到本王手里的银,这怕是再简单公平不过的事情了!”
宜儿道:“好!殿下既说得如此清楚,小女子也不跟殿下绕弯子了,殿下想要东西,可以!不过,小女子希望殿下先将家父放出来,我们再谈其他!”
“不行!”唐王斩钉截铁的道,“交易自古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给我东西,我放人,互不吃亏,公平得很!”
宜儿冷笑道:“殿下这是不想再谈下去了?”
“本王是带着诚意来的,只是你的要求太过无理了一点。”
“诚意?殿下将家父下狱,这是诚意?殿下领兵围府,这也叫诚意?若这样也算诚意的话,那殿下的诚意当真令人望之生叹!”
唐王道:“杜小姐不用多说了,要想杜府无恙,就只能按本王的规矩来!”
宜儿推杯起身,冷冷道:“既如此,殿下请回,请恕小女恕不远送!”
宜儿决绝的态度反倒令唐王呆了一呆,待了片刻,方道:“本王还想再确认一下,想问一问小姐,本王要的东西真在小姐手上?”
宜儿道:“殿下也当真太看得起小女了,小女手上若没有殿下要的货,难不成还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和殿下讨价还价?”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无论是家父还是小女,亦或是青湘侯府,我们都无意于殿下作对!殿下身为圣上的长子,身份何等尊崇,将来前途更是无可限量,家父和小女又不傻,岂会冒冒然的将自己推到殿下的敌对面去?这中间的事情小女子虽不甚清楚,但想来绝非家父本心所愿!但小女子想殿下若能网开一面的话,家父定当感恩于心,有些东西,就不消殿下明言,家父也当知道该怎么做的!”
唐王颔首道:“既如此,小姐何不将东西给了本王,本王也不是那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之辈,杜大人乃国之栋梁,本王拉拢器重犹且不及,又怎会再加以苛责为难呢?”
宜儿正色道:“小女子所言,句句出自肺腑,而唐王殿下却是处处加以引诱,心心念念的,莫不是那包袱里的物事!敢问殿下,殿下如此做法,欲叫小女子如何敢相信殿下的诚意?”
唐王道:“杜小姐三番四次提到诚意二字,那本王也想问问小姐,依小姐之意,本王要如何做才算得上诚意?”
“很简单,殿下先将家父放出来,这就是最大的诚意!”
唐王盯着宜儿看,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宜儿又道:“殿下不妨站在小女的角度上想一想,殿下手握重兵,又是皇上亲封的钦差大丞,在小女乃至家父的面前,那无疑是绝对强势的一方,就算是做交易,意见相左的时候也是强势的一方先做适当的让步!殿下即便往最坏的想,您放了家父,家父就算想反悔,可是杜府甚至整个北开不都在殿下手上么?殿下能放人出大狱,难道就不能再抓人进去?所以这事情上,殿下看着是吃了亏,实际上却是毫无变化,殿下手里原来是什么牌,那时依旧是什么牌!既然对殿下来说,放人只不过是无关紧要毫无变数的小事,可殿下连这点小事也不肯让步,试问殿下口中的诚意,那岂不都是笑话么?”
唐王略作沉吟,继而轻轻一笑,道:“都说杜小姐口齿伶俐了,如今看来,可不止伶俐这般简单,当是雄辩之才了!也罢,本王不得不承认,小姐的说辞当真已说动了本王!本王信了小姐,不过还是要向小姐讨一句准话,本王放了人,小姐什么时候再将本王的东西给我?”
“殿下放了家父,我杜府之中自有父亲做主,小女一无知妇人哪还能抛头露面,敢应承殿下什么事?不过殿下大义,小女子当对父亲提及,相信父亲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唐王一怔,宜儿这话说得模棱两可,等于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答应,不过细想之下,却又在情理之中,杜子悟出来了,作为一家之主,自然外事都是杜子悟说了算,宜儿不敢给他应承什么,到也是慎重的表现!
而且正如宜儿开始说的,他今天能放人,赶明儿就能再抓人,到也不怕杜子悟和宜儿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当下起了身,道:“杜小姐的提议本王会认真考虑,也希望小姐和杜大人不要令本王失望的才好!”
说完话,唐王便大步出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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