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宥点了点头。
姜沛道:“青湘侯府的小姐,说起来身份是低了点,不过我们这样的人家,已经是烈火烹油之势,联姻到不适合再去寻那权柄贵门的小姐了,依为父看,这杜家小姐到也不错。跟为父再说说,你是如何打算的,准备什么时候上门提亲?”
姜宥看了姜沛一眼,道:“再等段时间吧,不瞒父亲,孩儿这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虽跟杜小姐见过几面,可人家说不定根本记不得我了,孩儿想,总得跟人留下一点好印象,父亲和母亲再上门提亲,这才顺理成章一点。”
姜沛道:“你不是说今日是她拼死推开你,算是救了你的命么?怎么又说她不记得你?”
姜宥道:“父亲不知,这杜小姐心善,她拼死救我,并不是因为认识我,只是因为孩儿当时确实危急。说起来孩儿当初第一次见她,她刚救了一个欲投河自尽的丫鬟,正柔声细语的开导,孩儿当时就被她吸引住了。”
姜沛不由得点了点头,道:“看来这杜小姐当真是个心善温柔的好姑娘,也罢,你想再折腾折腾,也随你,不过为父到还真想找个机会见一见这个能令我儿动心的姑娘。”
姜宥道:“父亲要见她,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还是罢了吧,父亲是什么身份,巴巴的去见一个侍郎家的小姐,这迹象也太明显了点。还有,母亲那还请父亲暂为保密,母亲的性子父亲也知道,若知道了这事,指不定会闹得如何鸡飞狗跳,满城皆知呢。”
姜沛大笑,道:“你这小子,哪有背地里这么说自己母亲的?”
姜宥道:“父亲心里清楚,不过是嘴上不说罢了。”
姜沛一怔,继而再度大笑,边笑还边不住的摇头,那笑声远远的传出三羊亭外,离得老远侍立的仆随小厮听了,不由得面面相觑,世子爷刚刚才在白马寺遇袭负伤,这国公爷不仅不伤怀忧心,怎么居然还笑得如此开心?
姜宥隐瞒和宜儿交往的过程,实则是经过仔细思虑过后做的决定,这年头,加在女子身上的禁锢很多,他倾心于她,世人充其量说他少年风流,可她若有了回应,那就变成私相授受了。
姜宥也相信,因为他的原因,无论是姜沛也好,还是他母亲华阳郡主也好,至少在明面上,绝不会因为这个对宜儿有所贬低看轻的,可是宜儿在他心里,是容不得旁人半点亵渎的,他不能留下任何所谓的把柄来让世人乃至他的父母对宜儿有所诟病,哪怕仅仅是在心里!
当姜沛在最开始听到他说宜儿可能根本不记得他时,愕然之后,眼中便有无法掩饰的欣慰满意之色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这个决定是绝对正确,而且完全必要了。
只是姜宥没有想到的是,姜沛回了锦园,在华阳郡主不住的追问下最终是松了口,只敷衍性的回了一句:“是青湘侯府的小姐,人家姑娘知礼识仪,你别多事,反吓住了人家可就不妥了。”
华阳郡主当时自是满口应承了下来,只是却哪里掩饰得住心头的窃喜?心里虽觉得青湘侯府的门楣是低了一点,不过历来讲究的也是高门嫁女,低门娶媳,到也由得他了,更何况,自己这儿子好不容易能有看上眼的姑娘了,她心里早就定了主意,只要不缺胳膊少腿,只要是她这儿子真心喜欢的,其他不管如何,她都认了。
要说这华阳郡主,其他的事情上,可能她不会怎么上心,可是儿子的这婚姻大事,却几乎已成了她心中的执念了,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了好消息,她哪里还能保持淡定?哪能真的还坐得住?所以姜沛虽一再告诫她不要多生事端,儿子心里有数的话,她却根本就没听进去,心中想的是这自家娶媳妇,她这未来的婆婆怎么可能不先瞅瞅人,替儿子把把关,帮儿子使点力呢?
于是第二日,她就让人详细的打听了青湘侯府的情况,也怪姜沛没有跟她将话说清楚,当时只说了是青湘侯府的小姐,这下人领命打听,自然就着重打听的是如今的青湘侯,四房杜子阑一家的情况,到也恰好了,适龄的小姐就只有杜晋瑶一个,又是青湘侯的嫡女,论身份,在侯府之内,哪里还有小姐能贵过杜晋瑶了?所以从下人到华阳郡主,都一致想当然的以为杜晋瑶便是姜宥相中的小姐,她宁国公府未来的媳妇,世子妃夫人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