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人全被拿下后,乔川才面向围观的群众,深鞠了一躬道:“各位乡亲,本官治下不严,出了这等荒唐事,本官先给各位鞠躬道歉了。有人说,官字两个口,由来便是官官相护的,不过,各位乡亲请放心,这事本官必当公正处理,该罚的罚,该打的打,绝不姑息。各位若是不信,明日本官在京兆府衙公开审理此案,欢迎大家过来旁听。至于本官治下不严的过失,待这案子处理完毕,本官自会上报,自请责罚的。”
人群中轰然应是,纷纷在夸赞乔川刚正不阿的同时,就有人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大人,这娄掌柜的显然是被人诬陷,大人为何连他也绑了?”
乔川举了举手,示意大家不要吵,这才道:“本官拿了娄永法,却不是因为此事,而是因为另外的一桩案子,各位若是有所怀疑,还请稍安勿躁,容本官问他一个问题,各位自然便明白了。”话末,转身看向娄大,道,“本官问你,本官今日拿你归案,你可觉得冤屈?”
娄大怔了一下,尚没开口,乔川又道:“本官说了,拿你是因为另外一桩案子,本官也不与你说究竟是哪桩案子,只说一个人,封流年,你可认识?”
娄大大惊失色,直盯盯的看着乔川,面上全是无法置信的愕然,半响方叹了口气,沉声道:“小人不冤,心悦诚服。”
秦风文具古玩店开张不成,早早的就闩了门,只留了两个小厮守门,之前热热闹闹的场面随着娄大被衙役押走之后顿时就清净了下来,只是这开张之日,掌柜的便被官差拿走,这般戏剧性的一幕难免会成为闲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是以人们从秦风前面走过,总免不了对着秦风禁闭的房门指指点点的议论几句。
宜儿收回了目光,瘪了瘪嘴,看着端坐在对面的姜宥,道:“老实交代,今日这里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会如此了?”
姜宥懒懒的伸了伸腰,道:“你这女人,爷早就给你说过,你捅出的篓子到最后还是得爷来给你收尾的,你还不信!你说说,这娄永法你才认识多久?不知根不知底的,你到大方,几千两银子的买卖你就敢随随便便的交给他去处理。爷看你啊,也是蠢得可以了,隔哪天爷就是将你拉出去卖了,指不定你还乐呵呵的帮爷数钱呢。”
宜儿有些作恼,不过很明显今日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娄大脱不了干系。她开这间铺子,原来只想多条眼线,并不指着它的出息,在她的设想当中,这铺子应本着不打眼,尽量低调的原则行事,可是显然娄大是在反其道而行之,从数日前的璀璨烟花,到今日的字帖甄别,全都是张扬高调,夺人眼球的东西。
这些宜儿其实还可理解接受,最最让她有些生气的是娄大策划了今天的这一切,很明显他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虽然到现在为止,宜儿还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不过郭胜和蒲良之间,关于所谓的证据,关于那个送信的小厮,这中间的种种,宜儿不相信会和娄大毫无关系,也就是说,娄大是借了秦风开张这个契机,实际上是在向郭胜蒲良寻仇。
事实上,宜儿从最初便相信五年前娄大是受了别人陷害的,她也不反对娄大去寻仇,可是事前娄大根本是一声招呼也没同她讲过,却又利用她开的这件秦风去报仇,这就让宜儿有种被人利用的感觉了。
所以姜宥这话说完,她就嘟了嘴,也不说话,一个人扭了头过去生闷气。
姜宥只觉她这副模样甚是可爱有趣,有心想再逗一逗她,又见她面上有些沮丧,怕逗过了,真惹恼了她了,遂收了口,道:“你也别气了,实际上这个娄永法本性到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只是当年的仇恨难消罢了。你若心里不忿,想找他出气,也是简单得很,爷替你把人捞出来,任你处置就是了。”
宜儿白了姜宥一眼,道:“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怎么会对这个娄大这般了解的?”
姜宥道:“你乐得清闲,这个甩手东家当得是惬意,那爷自然要替你多看着点了。”
宜儿想了想,恨恨的道:“这个死门板,吃里爬外的,拿了我的赏,还把娄大的事告诉了你,哼,看我不找个机会好好的收拾他一回。”
“吃里爬外?”姜宥有些无语,门板本就是他的人好不好,可是听宜儿这般一说,却似有些像没和他分个彼此出来的味道,说来也是奇怪,他虽是早已明白了宜儿的心意,可是每次听到宜儿话里有与他亲近的话语,心里还是会莫名的欣喜若狂,便道:“好好,你想怎么收拾他,清蒸还是油炸,爷随你心意便是,你若不想脏手,爷也可以代劳,替你收拾他的。”
可怜的门板,也幸好早被宜儿赶到门外去了,要不然听到他家爷为了博佳人欢心,就这般将他给卖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哭得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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