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儿不好推辞,又想着云瑶这妮子看着是个疯疯癫癫的,底子上却是个脸皮子薄的,她若不去,指不定这妮子还真有些不敢和宋凡同行,遂点了头。
云瑶大喜过望,转头向她母亲云大夫人瞿氏望去,那宋母就在旁边笑呵呵的道:“大夫人就由她去吧,小姑娘家的,年纪小,自是喜欢热闹的。大夫人或许不知,我家凡儿下面还有一个小丫头,那整日里是皮得昏天黑地的,我起心想拘着她,可我家老爷却是不依,还说这小姑娘就应该有小姑娘的模样,若都像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婆子,成日的死气沉沉,哪里还有小姑娘家的朝气了?”
宋母这是在给瞿氏吃定心丸呢,扯了她家幼女的由头在向瞿氏表示将来她家娶了云瑶后,会由着云瑶的性子,不会过多的拘着束着云瑶的。这话里的意思瞿氏自然听得出来,面上就带了笑,瞪了云瑶一眼,道:“不准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你要知道,今日你可是主人家,你宋凡哥哥和杜小姐都是客人,切莫……”
云瑶哪里还听得下去,拉着宜儿就往外跑,边跑还边道:“母亲放心,这不还有鸢儿姐姐在么?母亲信不过女儿,总信得过鸢儿姐姐的吧?”
云瑶话刚说完,从屋外又跑进来一个丫头,因跑得急,差点就撞上云瑶了,那丫头大惊失色,慌忙跪倒在地,连称恕罪。
云瑶一把将那丫头提了起来,急道:“你跑得这么急,可是飒风台那边又出了什么情况?”
那丫头惊魂未定,又见云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遂壮着胆子点了点头,道:“宁国公世子来了。”
宁国公世子来了?
这自然是大得顶天的大事,也难怪这丫头慌里慌张的,差点撞到云瑶的身上去了。只是瞿氏心里有些奇怪,她们云家和宁国公府谈不上交情,往日里更没有什么人情应酬上的往来,今日不过是云瑶的及笄礼,怎么到把这尊大佛给招来了呢?
就有人又在想了,往日里,无论是哪家请宴摆席,红白喜事,何曾见过这位爷赏过面子,亲来赴宴的?可是个把月前,京兆府尹乔府的寿宴上,这人就曾露过一次面,如今云家不过是个小姐的及笄礼,这人竟然也不请自来了,这究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也太过不可思议了点。
宜儿心里却清楚,上次去乔府,这人是为了她去的,这回多半也是如此,只是上次这个人对她来讲,只能算是半个熟人,还需绞尽脑汁的制造机会与她相见,而如今,二人早已情投意合,照理这人已不用利用这些机会过来与她相见才是,那他冒冒然跑来云府却又是为何呢?
宜儿是想不明白,不过待他们几人赶到飒风台的时候,第一时间便察觉出了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
飒风台上有一株很大的合欢树,四周围了很多的公子小姐,而在中央,姜宥负手而立,举止潇洒,神情轻松,最让人吃惊的是,他头上蒙了面巾,遮住了双眼,双手各执一支投壶用的箭矢,忽地抬手,双手随意朝后扔去,说也奇怪,他蒙了眼,又似浑不在意的这般胡乱一扔,那箭矢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的直穿入壶口双耳之内。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更有人拍手叫起了好。
姜宥扯掉蒙眼的面巾,看向一边脸色有些难看的云玹,淡淡的道:“五公子,该你了。”
云玹咬了咬牙,紧了紧手中的箭矢,试了几次,终于随手一丢,叹道:“世子爷神乎其技,我自叹弗如。”
姜宥四顾扫了一眼,就看见宜儿和云瑶宋凡已走了过来,他目光稍稍在宜儿的身上多停留了数秒,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宜儿却在那数秒之内感觉得到他眼底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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