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宜儿为何非要赶去苗西,殿下当是知道的。”
杨铣愣了一下,继而大吼道:“孤说过了,孤不许你去。”
宜儿道:“殿下是国之储君,受乱监国,自然是有这个权利的。只是宜儿心意已决,殿下除非下令让禁军围府,将宜儿监禁起来,否则,宜儿就是爬,也是要爬去苗西的。”
“你……”杨铣颓然,惨然的笑了笑,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其实知道,我是劝不了你的。你这人看起来柔柔弱弱,可是一旦倔起来,便是阿宥也劝不住你的。也罢也罢,你要去,孤给你两个人,你需带在身边,由他们护你周全。”
“殿下,我……”
杨铣恼道:“这是孤的底线,你若是不答应,孤就豁出去了,即便让你恨上一辈子,也决不许你踏出京城一步去。”
宜儿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殿下这份心意,宜儿受了便是。”
杨铣这才缓了缓面色,向门外喝了声:“进来吧。”
接着就见两条人影鱼贯行了进来,前面一个正是安和,这个宜儿并不意外,只是后面一人,面目狰狞,却是董擎,宜儿愣了一下,抬头就向杨铣看去。
杨铣道:“这两人你都认得,安和能解毒,那苗西多毒障,有他跟着,能方便许多。至于董擎,当日梁王之乱,欲 火焚宫城之时,是他一箭定乾坤,射伤了梁王,立了大功,如今这人已是禁军都统,外宫带刀行走了。不过他要随你去苗西,却是自己提出来的。”
宜儿呀然,先和安和见了礼,才看向了董擎。
董擎不待她发问,道:“小姐于董二大恩,董二能随侍左右,效车马之劳,也只是答小姐大恩于万一。再者说了,董二能有今日,也全是小姐栽培,董二护送小姐去苗西,看似苦差,可个中利害董二心知肚明,所以小姐放心,董二是自愿追随小姐,可对天起誓,绝无二心。”
这人说话间还看了杨铣一眼,宜儿就有些无语,这人将话说的直白,那言下之意,他竭力护送宜儿这趟苗西之行,看似吃力不见好处,只是以杨铣对宜儿的另眼相看,将来事成之后,岂有不对他论功行赏的?
这事最后就这般定下来了,本来照杨铣的意思,还要差一队禁军随行,被宜儿给拒了,杨铣想了想,也没有坚持。
当天晚上,宜儿这房里却闹腾开了,从青漓开始,下面一干大小丫鬟,人人都求了宜儿,让宜儿带她们一起随行,宜儿只是不应,最后被求的慌了,宜儿便对青漓道:“小殿下虽然被太子殿下接进宫去了,可还有小昱在,我这院子里一大堆的事情,你要是都跟我去了,谁来打理?”
“小姐,奴婢……”
“不要说了。”宜儿摆手,板了脸,道,“这事我心里早定了,溅泪惊心随我去就是了,其他人都不用说了,好好的待在院子里,守着本分就是。”
众人虽然不甘,但见宜儿面上已有恼色,自是无人敢再提。却不料,没过多久,伍儿竟然也求到宜儿这来了。
这人自从和门板成了亲之后,就搬到了一字胡同里去住了。本来他们成亲,宜儿是赏了处宅子下来的,只是二人都觉得那新宅子太远,不若一字胡同里那屋子近便,所以平时二人都是住在一字胡同的。这会子天色已晚,往日伍儿早已回一字胡同的住处了,如今去找宜儿,为着什么,自然不言自明。只是伍儿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的还有门板。
宜儿就有些头疼,她此番去苗西,凶险难测,而这帮子丫鬟显然也知道,所以才争抢着要随她前去,说到底,她们的这片忠心是颇让宜儿感动的,只是她们手无缚鸡之力,去了苗西那般的乱地,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可也不是闹着玩的,再说了,宜儿此去,又不是游山玩水,身边那需要什么人侍候,所以才一口将丫鬟们的请求都给拒了,可是伍儿这里有门板帮着说话,宜儿张了几次嘴,终于还是没出言直接给拒绝了。
然后伍儿就道:“奴婢两个这身家性命都是小姐的,得小姐成全,我们才……才走在了一起。小姐如今去寻世子爷,那定是心急如焚,奴婢以前不懂,如今成了家,也似乎是懂了。小姐就成全奴婢吧,如若不然,奴婢一个人苦待在京城,那也好比是度日如年,难受得紧的。”
宜儿终是叹了口气,伍儿这话里的意思说得明显了,门板都随着宜儿去了,伍儿难免会像宜儿思念姜宥一样思念门板的。这话竟让宜儿反驳不了,再加上这丫头素来腼腆,这会竟为了求得宜儿的同意,连他们夫妻间的恩爱都秀了出来,宜儿不禁摇了摇头,最后只得应了这丫头所求,同意让她随着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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